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少年,白梨不会陷入战斗。但是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过来,小梨儿根本会不会跟来。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她自己的原因,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是他低估了白梨的善良与勇敢。
“她不会有事的。”凌焉低头看着白梨苍白的嘴唇,郑重地说道。
“我能跟你回去吗?”少年拉了下凌焉的衣摆,眼中有一丝期盼和坚定,“我可以治好她。”
凌焉不动声色皱了皱眉眉头,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有什么意图,但是他的那句“我可以治好她”才是凌焉动摇的真正原因。
凌焉觉得白梨的身子有些凉,原本清甜的酒香也变的几不可闻,他暗暗往白梨的身体内输了些仙气,才重新看向少年,“跟我回去可以,别让我发现你做什么小动作。”说完没再理他,抱着白梨就往家里赶去。
白梨很累也很冷,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感到自己在一个很温暖很安心的怀抱中,渐渐地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白梨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子已经过去了快三天了。她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沉,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竟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门外也一个人都没有,酒馆也没有开张。人都去哪里了?
“姐姐,你醒啦?”
白梨转过头,看见一个白的像雪的一样的少年朝她走过来,她有些慌神,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前几天他们在后山看见的那个被欺负的少年。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梨可不觉得这人会是凌焉好心带回来的。
“凌焉哥哥带我回来的。”少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哥哥他出门给你采药去了。”
出门?采药?凌焉那个懒货竟然也会出门给自己采药。
白梨抬头看了看天,心想一会儿该不会就下红雨了吧。
少年看见白梨醒来,心里有些激动,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嗖的一下跑走了。白梨正打算走开,却见他小心翼翼地端着什么东西又走了回来。
“梨儿姐姐,凌焉哥哥给你熬的药,已经不烫了,快些吃了吧。”少年将药往前送了送。
白梨是经常酿药酒的,她并不讨厌这种苦苦的中药味,所以眉头都没卷一下就喝完了。白梨抿抿嘴,随即发现了药里有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药里放了什么?”她有些犹疑地看着少年。
少年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差点把白梨递回来的碗摔了,“姐姐,这就是凌焉哥哥熬的药,我就负责温着,我没放东西进去呀。”
白梨看着少年瞪得圆圆的眼睛,扑哧一下笑了,“你别紧张,我没说里面放东西了,只是我好像尝到了……”
白梨舔了舔唇角,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有天山雪莲的味道?”
少年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盯着地上的蚂蚁,支支吾吾,“那个,梨儿姐姐……我就是雪莲精呀。”
白梨:“……”她似乎有些知道凌焉为什么会带他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梨友好地笑了笑,对这个可以算是治好了自己的孩子很有好感。
“我没有名字。”少年低下头,眼里有失落。
白梨一想也是,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如同天地间的孤草。就像白梨这个名字,也是她自己给自己起的。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她想了想,试探着问。
“好啊!”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刚成人形不久就遇到了那两个坏蛋,而白梨和凌焉则是这个世界上最先对他散发好意的两个人,他很喜欢很喜欢他们。但是他隐隐可以感觉到凌焉应该是个身份很高贵的人,对他总是有着莫名的敬畏,但是白梨不一样,白梨和他都是妖精,他觉得很亲切。
“白析。”白梨用她仅有的一些记忆,想了这个名字,“就叫白析吧,你喜欢吗?”
少年将这两个字反复在嘴里嚼了嚼,越念越高兴,“恩,很喜欢!”
白梨看着他的两颗小虎牙,也笑了。
看了看有些西沉的落日,她有些担忧地问白析:“凌焉呢?去哪儿了?”
白析也跟着看向大门的方向:“凌焉哥哥去给你采药了,走了好一会儿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他会治伤?”白梨还真不知道凌焉还有这等本事。
“不是,我会。”白析打碎了白梨仅有一瞬的崇拜,“但是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哥哥不让我出门。”
白梨想到了那天少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啦。”
白析是雪莲精,虽然才刚修炼成形,但是如果吃了他的精魂依然可以延年益寿,修为大增。这也就注定了他走到哪里都会是别人眼中最美的一块肥肉。
“梨儿姐姐,凌焉哥哥对你好好。”白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却把白梨有些吓住了。
凌焉对自己好?那个总是逗自己玩的混蛋?
白析看白梨没说话,还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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