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因病长期居于家中,但是因为管着账册,市面上的物价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
这般质量的裘衣,要花的银子不会少。
纵然叶娇管着的银钱都是祁昀给她的,可是对祁昀而言,这银子给出去了他从没想过还要拿回来。
这次也是一样,叶娇出门,祁昀叮嘱她带着银钱为的是让自家娘子可以买点东西,结果最后叶娇给自己提了一件裘衣回来。
就算这是自己赚的银子,可却是说不出的暖人,好像是连心都化了似的。
祁昀轻轻的摸着裘衣,拿起来,格外谨慎的穿到身上,伸手揉了揉有些哽的嗓子,这才开口道:“合适,正合适,娇娘买的真好。”
叶娇觉得高兴,合适就好,镇子那么远,再去改也是个麻烦,现在好了,买回来就能上身,以后祁昀也不用总是穿着那个有些鼓囊的袍衣,这个冬天该是好过很多的。
这让叶娇有些得意:“相公,我觉得我有福气的很。”买衣裳都能一买就合适,小人参毫不客气的自我夸赞。
祁昀则是穿着裘衣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屏风,哪怕知道看不到后面的人,却还是格外专注的看了好一阵,伸手摁了摁微酸的鼻梁,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他的,娇娘啊……
可是这裘衣上身后,祁昀就舍不得脱下,一直到叶娇洗完澡穿着亵衣走出来,看到祁昀还在裹着裘衣呢。
这让叶娇吓了一跳,屋里的炭火烧的旺,暖烘烘的,也叫哪怕只穿着亵衣披着外袍都不会觉得冷,结果祁昀居然裹着厚实的裘衣,这不是要捂汗了么!
叶娇急忙对他道:“赶紧脱了,多热啊,若是出了汗冲了风可如何是好。”
祁昀很想说他不爱出汗,可是男人并不否认,他确实是热,再加上叶娇已经拽上了亵衣的扣子,他也就张开手臂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解了。
把裘衣挂好,叶娇拿了自己的手巾擦祁昀的脸:“热不热?”
祁昀笑了笑:“不是热,是暖。”
这话搞糊涂了小人参:“这不一个意思吗?”
祁昀想解释一下,但是细想了想却也想不通到底要怎么解释,便拉着她的手腕,缓缓道:“不一样,不一样极了。”
这时候小素过来扣门,说是晚饭做得了,要不要摆桌。
叶娇立刻答应了一声,披散着头发和祁昀一起去吃了饭。
晚饭格外丰盛,祁昀还专门叫铁子送了些糖饼给祁父和祁昭,余下的让铁子和小素拿去分了,小孩子喜欢吃口甜的,这糖饼费油,寻常吃不到,铁子和小素欢快地应了声就拿着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祁昀和叶娇两人,祁昀饭量不大,吃的也快,可是吃完了也不离席,而是笑着看叶娇吃饭。
小人参也格外青睐糖饼,咬一口,外面酥脆里面软绵,米香味十足,还有浓浓的甜香味道,分明吃起来没有那些点心来的精致,可是就是停不下来。
祁昀用勺子给她碗里放了勺炒蛋,又夹了几根青菜,嘴里道:“这糖饼用糖水和面,放到宽油里炸出来的,虽然香甜但却容易上火,多吃点菜。”
叶娇听话的把青菜放进嘴巴里,眼睛看着祁昀,等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道:“相公知道的真多。”
不管是平日的生活琐事,还是外面的人情世故,甚至是食单菜谱,好像就没有祁昀不知道的似的。
祁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多读书便是知道了,娇娘若是想学,我以后都慢慢教你。”
叶娇立刻应下,等把手上的糖饼吃了后便觉得已有七分饱。
她虽然有时候馋嘴,但是从不让自己吃撑,一切点到即止。
又喝了碗鸽子汤,叶娇笑得一脸满足。
吃罢了饭,本该是祁昀去读书的时间,可今天祁昀却留在了内室,让叶娇靠着自己,伸手用梳子帮她竖着长发。
叶娇的头发养的极好,青丝如云,摸上去就像是摸到了上好的缎子。
两人坐在炭炉前,祁昀帮她擦着半干的发丝,同她聊天:“娇娘你买的裘衣我很喜欢,以后一定日日穿着。”
叶娇有些懒洋洋的靠着他,伸手戳了戳祁昀的胳膊:“开春了就要脱下来的,热坏了可怎么办。”
祁昀笑了笑,点点头。
叶娇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相公,那个孙家不是好人,他们坏得很。”
其实这外面的事情,祁昀不太同叶娇说,只是如今这生意做的大了些,只要祁昀的生意红火,那么想和叶娇交好的人也不会少,有些事情祁昀觉得还是要和叶娇说清楚才好。
轻轻的揉着她的发尾,祁昀缓缓道:“一般闹事的不会自报名号,而且孙家做的是钱庄生意,和咱们开酒铺不犯冲突,不会是他们,宋管事已经问出来了,是蔡家。”
叶娇眨眨眼:“那是谁?”
“同样开酒铺的,现如今,同行之间才是最干脆的仇恨。”祁昀一面说着,一面又拿起了梳子给她梳头发。
只是眼睛里隐藏住了一丝丝淡漠。
蔡家也算是镇子上卖酒的大铺子,只是这手段下做了点,也低劣了些。
祁昀瞧不上,若是相安无事便好,做生意讲究个与人为善,偏偏要过来招惹自己,成了个绊脚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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