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才因为那次媒人过来提亲的事许攸宁没有给钱知府面子,谁知道钱知府这次会不会趁势报复啊?
不说别的,单是打许攸宁一顿她们就都没发接受。
许攸宁被她们两母女一左一右的挽住胳膊,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感动。
就转头看看叶细妹,又看看叶蓁蓁,劝慰她们两个:“娘,蓁蓁,你们不用担心。钱知府只是例行叫我过去过堂问话而已,等问完了话,证明这件事跟我无关,我自然就回来了。你们两个快放手,让我跟着蔡捕头和孙捕快先去衙门。”
叶细妹却不放手,握着他胳膊的手反倒还收紧了一些。
“不放。我听人说起过,这进了衙门,不论有罪没罪,都要先打二十棍子煞煞威风,就你这身板,能禁得住二十棍子?”
说完,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看着蔡正业和孙元忠就一脸坚定的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带阿宁走,我跟你们两个去过堂,回知府大人的话。反正我是阿宁的娘,问我话跟问阿宁话是一样的。”
蔡正业原还以为她是为了什么事不让许攸宁跟他去衙门,原来是为这件事啊。
当时只哭笑不得。
“叶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叫进了衙门,不论有罪没罪就先打二十棍子,你这都是听谁胡说的?再者,便是真有这样的事,那也只针对老百姓,你大儿子可是秀才,论理见着官都可以不用跪的,还能给他用刑?朝廷都明文规定不允许的,知府大人敢明知故犯?你就放心让他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只要他跟李教授被杀害的这件事无关,他很快就能回来了。反倒是你,若是现在跟我们去了衙门,指不定进去之后还真要先打二十棍子呢。说你阻碍查案。”
叶细妹将信将疑,转头问许攸宁:“真的?”
许攸宁笑着点了点头:“娘,你放心,我过一会就回来了。”
叶细妹想了想,又转头看着蔡正业和孙元忠说道:“蔡捕头,孙捕快,小妇人以前对你们甥舅两个人也是恭敬客气的吧?待会儿在堂上,还请你们甥舅两个多照看照看我们家阿宁。”
蔡正业和孙元忠都点头,笑道:“你就放心吧。只是个例行过堂问话而已,你实在不用操心。”
方才他们两个人都听到了,昨夜元宵生病,许攸宁除了出去请大夫,其他时候都在家里照顾元宵,哪里来的作案时间?
而且他也没有作案动机,李教授被杀害这件事想来应该跟许攸宁无关的,等待会儿到了衙门,问过了话,证明此事跟他无关,他自然就可以立刻回来了。
叶细妹这才放开许攸宁的胳膊。
叶蓁蓁却还没有放,正仰着头看他,一双黑漆的眸中满是不安。
许攸宁见了,心中不由的一软。
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你放心,哥哥没事,一会就回来了。”
叶蓁蓁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钱知府会公报私仇的,但也不敢说出来让叶细妹和许攸宁担心,所以蹙着一双眉,一脸不放心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眉形生的很好,纤细弯曲,柳叶儿一般。这会儿微微的皱着,看得许攸宁竟然忍不住想要抬手给她抚平。
但是叶细妹,还有蔡正业和孙元忠都在这里,他也只得压下心里的这个想法,一脸郑重的嘱咐她:“你和娘都不要去请那位冯大夫,葫芦巷离衙门不远,待会我会去请他过来。你和娘就在家里守着元宵,不要出门半步。”
他心中的理由不好为外人说得,不过其他人都以为他这样也很正常。
毕竟昨夜李教授才刚被人杀害,谁知道杀害他的到底是什么歹人?若这歹人现在还在嘉宁府呢?自然是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稳妥一些。
叶蓁蓁一一的答应下来,然后才松开许攸宁的胳膊,看着他跟在蔡正业和孙元忠身后往外走。
鼻尖那里竟然酸酸的。担心被叶细妹看出来,忙强行忍住了。
而许攸宁纵然出得门来,心里也一直在挂念家里人。
待走到衙门附近,便开口请问蔡正业和孙元忠:“蔡捕头和孙捕快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先去葫芦巷里面请了冯大夫去看看舍弟?”
蔡正业沉吟了下,叫孙元忠:“你现在去葫芦巷请冯大夫,叫他即刻过去给元宵看一看。”
他们这一番从小饭馆到许攸宁家里,中间耽搁的时辰已经很多了,若再让他绕道去葫芦巷,恐到得晚了钱知府会怪责。但刚刚他们也看过元宵生病的模样,又彼此熟悉,所以蔡正业就叫孙元忠去请冯大夫给元宵看病。
孙元忠是捕快,过去请冯大夫,冯大夫肯定不敢怠慢,即刻就会过去,也肯定会用心给元宵看的。
许攸宁谢过蔡正业和孙元忠,随后他跟着蔡正业去衙门,孙元忠则自行去葫芦巷。
待到了衙门里面,就见叶星华等学子都已经到了,正在堂下站着,回禀钱知府的问话。
问来问去的其实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因为一来大家都没有作案动机,二来昨夜亥正时分他们都在家里,三来昨夜也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们出现在李教授家里。
便是钱知府想要动刑逼问都是不能的。都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而且还都是府学的学子,可以说是这整个省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人,朝廷明文规定,是不能随便对这些人动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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