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韶光披衣坐在殿中,思绪翻然。不知夕照的手伤得重不重,不知缺的这一魄还能不能补回来。如此想着,韶光便也坐不住了,心下想到“罢了,我就悄悄去看她一眼,他若无事,我也安心。”
韶光行至长街,忽闻有人低声啜泣,循声找去,见歧姜坐在花园中背对着他,低声哭泣。
“慈仁仙君的掌上明珠,为何深夜在此哭泣?”韶光开口问道。
“何人?”乍听了韶光的声音,歧姜惊了一惊,立刻起身回头看去,见韶光站在身后“怎么是你?”
歧姜擦了擦眼泪又道“二殿下身负重伤,深夜不在自己宫里休息,到这花园来做什么。”
“我去看看锦书的伤势恢复如何。”
“看看锦书?呵......是想去看看夕照吧。也不知人家有没有将你的一片真心放心上啊。待会见了她,可别忘了恭喜她呀,快嫁人了呢。”就算是被撞破半夜伤心哭泣,歧姜也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
“你说什么!?”韶光上前一步抓住歧姜的手腕,“嫁人?嫁给谁?你说清楚!”
“呵呵......当然是我们那位司日升月落,掌万物枯荣的锦书神君。”歧姜用力挣脱韶光的钳制,将手抽了出来,一边抚着被韶光攥红的手腕,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嫁......人,嫁人......嫁人......”韶光喃喃的重复着,忽觉胸中一阵剧痛,不由得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声音由于剧痛而微微颤抖。
半晌,歧姜开口道“我不甘心。”
韶光抬起头道“我也不甘心。”
歧姜转过头,望着韶光,牵起嘴角噙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第二日,歧姜见夕照从长生殿出去后便远远地跟着,见夕照是往昭华宫方向走去之后,立刻遣了封飞书告知韶光,旋即折返回到长生殿。
“锦书,你今日可感觉好些。”说着歧姜倒了杯水递给锦书。
“尚可。”锦书看着手里的书卷,并未抬头。
“可我听说二殿下为了帮你采芜妄草也身受重伤。神君今日可要去看看他?”
“我也听夕照说过,奈何那时伤重起不得身,今日的确该去看看他,向他道声多谢。”锦书搁下书,起身。
歧姜忙道“我陪你去吧,你重伤方好,身边须得有个人陪着。”
“也罢。走吧。”
“滚!都给我滚出去!”昭华宫中,韶光发了疯似得砸了仙侍送来的药,送来一碗便砸一碗,将宫中个个仙侍吓得瑟瑟缩缩不敢出声。
夕照推门而入,“滚出去!”一时间韶光经没发现进来的是夕照。
“韶光?”夕照轻声唤他。
韶光闻声抬起头,见到夕照,连忙从书案后绕过去,走到她面前,紧紧地拥住她。
随后便听到锦书的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歧姜站在锦书身后,与韶光交换了一下眼神。歧姜趁机说“都知道夕照仙上与二殿下相识的早,日久生情也未可知,只是夕照仙上实在不可如此欺骗锦书的一片真心。”
不料锦书并未理睬歧姜这句话,而是将夕照带回了明光台。
锦书带着夕照走后,歧姜站在殿中叹了口气,低下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瓷片说,“我们,是不是失败了。”
韶光握紧拳头,半晌只说了一个字“没。”
歧姜抬起头,望向韶光“你是说......”
“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一定不会。”
自那日之后,夕照在寄月殿安安静静呆了很久。
一天,歧姜从凌烟阁出来,正要往长生殿去,远远地看见夕照进了般若阁。待歧姜刚要进长生殿的大门,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小仙侍抱了团红灿灿的东西跑进长生殿。
歧姜悄悄走到门口,听那仙侍对锦书说“送来了,夕照仙上的嫁衣送来了。”
“请她来试一试吧。”锦书的声音里带了些许兴奋。
“这......还是神君亲自去请仙上来吧,她一定会开心的。”
锦书轻声笑了,接着向门口走来。
歧姜赶紧御了风去了昭华宫,将此事告诉韶光。
韶光听完,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对歧姜说“你快点回去,将锦书引到昭华宫来。”
“为何?”歧姜不解。
“你将他引来便知。”
歧姜御风回去,见锦书独自从寄月殿出来,并未寻到夕照。她摇身一变,幻化成夕照的样子等在锦书回长生殿的必经之路上。
见锦书快要走近,歧姜忽然走出,鬼鬼祟祟的出了明光台。歧姜一边走,一边偷偷用余光瞥着锦书,若锦书落的远了,她就故意走慢点,确保锦书能一直跟着自己。
到了昭华宫,歧姜忙隐了身形,不久便看到锦书进来,走到寝殿门口,往里看去。这一看竟气的握起了拳头,拂袖而去。歧姜不禁惊讶,也忍不住凑上去瞧了瞧,这一瞧真真是叫她好生惊讶。可再仔细一看,殿中竟空无一人。
“你在看什么?”韶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儿?那屋里的是谁?还有夕照......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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