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时间上也有些奇怪,但身为臣女,她哪里有胆拖延,只能立刻打扮后带琴入宫,可是这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对劲。
“公公,不是德妃娘娘宣召吗?为何我们不是往德妃殿方向去?”刘佩云并非第一次进宫,两年前的宫宴上她去过一次德妃殿,她记得不是这样的路线。
“跟着走,少废话。”帮她抱着琴的太监,冷着脸低声嘟囔一句后,脚步加快,刘佩云不得不噤声跟着,只是她的脸上,不安之色涌现出来。
而不远处的太监寝舍殿外,赵吉昌背手站在那里听着他最赏识的干儿子太监长福低语汇报:“干爹,您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务必办得漂亮。”赵吉昌嘱托的话音刚落,那两个小太监也引着刘佩云来到近前。
长福见状轻声道:“干爹,人到了。”
赵吉昌没出声,吊着眉眼看着这一行人走到面前停下。
刘佩云一见这情景,只能默声行礼。
“刘姑娘来了?”赵吉昌脸上堆出一抹浅笑:“大王宣你进宫抚琴,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大王?”刘佩云闻言惊愕抬头:“不是德妃娘娘她……”
“啊哼”赵吉昌清了下嗓子:“大王也好,娘娘也罢,不都得好好表现吗?”
刘佩云心里一个“咯噔”神色登时变得紧张,不知所措。
赵吉昌看着她那明显慌乱起来的模样,上前一步道:“这宫里的规矩,是顺势而为,奉承上意。姑娘是聪明人,须知……失了体面是小,冲撞了上意可就是大事了。”
话中话的警告再明显不顾,刘佩云再是错愕紧张也听得出来这是要她顺应上意,千万不能忤逆。
忤逆,她哪里敢呢?
纵然慌乱,纵然不安,纵然心里有些怨气,此时也是知趣地赶紧颔首表态:“公公教导的是,佩云牢记于心了。”
赵吉昌满意地退后一步,抬手冲那两个小太监摆了摆:“领她过去吧!”
两个小太监立刻引着刘佩云离开。
长福同赵吉昌对视一眼后,也知趣而无声地跟在了他们后面离开了。
赵吉昌看着这四人的背影,嘴角慢慢上扬,终究露出了得意之色。
……
“老爷回来了!”刘府的门口,小厮高声呐喊并奔上去牵马,匆匆赶回来的刘彦瑫跳下马匹,将手中马鞭丢给小厮,急奔入府
府中花厅内,刘夫人不安地来回踱步,看到刘彦瑫回来,急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不等刘夫人开口,刘彦瑫已面色紧张,大声询问起来。
“老爷,您别激动,听我说。”刘夫人拉着他的臂膀轻声陈述:“是德妃娘娘宣了佩云进宫抚琴,差人把她接走了。”
“德妃娘娘?”刘彦瑫一听是她,神色立刻放松许多:“德妃娘娘要听琴就听呗,你差人叫我赶紧回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刘夫人蹙眉道:“老爷,您细想想,这眼见着都到了日落时分了,德妃娘娘真想听她弹琴,明儿一早宣她才是正理啊!”
刘彦瑫闻言立刻不安起来:“你的意思是……有问题?”
“我觉得不大对,可是宫里来的人催得紧,我也拦不了……只能叫你赶紧回来去打听一二。”
“好,我这就去打听看看。”刘彦瑫转身要出厅,刘夫人目色担忧地拽住他的胳膊郑重嘱咐道:“老爷,此事但愿是我多心,可若真有什么不对,您千万要沉住气,切莫动怒,小心行事。”
“好。”刘彦瑫虽然智商不低,但在情商智商方面可全然比不得他的妻子,平日处事都是很听妻子劝诫的,如今刘夫人郑重嘱咐,他不免心头惶惶,应声后匆匆奔出。
刘彦瑫走了,刘夫人一脸担忧地在花厅里再次踱步起来。
……
天色已暗,可楚王宫的御花园里却是热闹得紧—身为君王的马希声正带着一帮子太监围在一座凉亭内的石桌前比斗蛐蛐。
“上啊!”马希声以茅草拨动蛐蛐触角,口中轻叱:“快上啊!去咬它的腿!咬它的腿!”
早都来到此处陪了一阵子的长福看了眼天色,移步到跟前,看了一眼趴在石桌上完全不顾形象的马希声后,伸手扯开了最靠近大王的一个小太监,自己贴近上前。
此时马希生的蛐蛐终于发力前扑,咬住了对面的蛐蛐,这令马希声亢奋大叫:“咬它!咬它!”
大个儿蛐蛐非常听话,真就咬住不松口,那小蛐蛐勉力对抗的结果,就是真被咬下了一条腿。
这场比斗输赢已定,马希声立时扔了手里的茅草兴奋大叫:“好样的!孤就知道你最厉害。”
长福此时躬身行礼高声道:“奴才恭喜大王收获一位神武的得力大将!”
“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获胜的马希声笑得一脸欢愉:“它就是孤的神武大将军。”
马希声说完小心地将这大个子蛐蛐收进了匣笼里,长福此时又道:“大王,您的神武大将军已经争战了数场,该休息休息了,小的给您寻了一个新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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