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与绝望,此刻的刘佩云真的看不见出路。
“我问你!”刘彦瑫捏得指骨啪啪作响:“他是个昏君也无妨吗?”
刘佩云闻言双肩上提,哭声更加响亮。
刘彦瑫情绪激动,暴躁如雷:“哭哭哭!你倒是回答我啊!”
“老爷!”刘夫人伸手扯了刘彦瑫的衣袖:“这不是她的错。”
“我知道,但之后的路得她自己选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刘家的耻辱,也是刘家的一次危机,该怎么选的不是云儿,而是你我。”
刘彦瑫闻言情绪登时收敛,慢慢地跌进了椅子里,沉痛道:“你说的对,该选择的是我们,我们可千万不能选错了……”
……
唐寂回到了唐门,但他并没有回夺魂房,而是小心翼翼地来到禁地外,确定四周无人后,翻入了禁地之内。
他来这里,是要拿属于他的东西的。
轻车熟路的转动机关,打开连接的密道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进入了试炼之地。
……
太阳从日中渐渐走到日落时分,天空映照着一片晚霞。
花柔坐在西厢房桌案前捧着手札阅读,但她此刻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娴静,她神色紧张,额头上沁着汗珠,一双眼里全然都是不安,看着看着,那双眼陡然圆睁,抓着手札猛然起身,面色发白地愣了几秒后,就冲出了屋子直奔向灵堂。
灵堂内,玉儿若有所思地跪在棺材前正烧着纸钱。
花柔脚步踉跄地冲进了灵堂,直接扑在了棺材上。
“花柔?”玉儿惊讶地丢下纸钱,起身到花柔身旁关切地询问:“怎么了花柔?你这是……”
花柔望着棺材里的唐九儿,神情纠结,难以言语,好半天才费力地挤出一句话来:“玉儿,你……先出去,我……想和师父单独待一会儿。”
“你要我出去?”玉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花柔,她从未想到有一日花柔会撵她离开,不与她分享……
花柔这会儿直勾勾地盯着唐九儿,并未注意到玉儿神情,只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硬硬地点头道:“对,出去。”
“好。”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扭头走了两步,回头担忧、疑惑地看了看花柔,可惜花柔盯着唐九儿并没察觉与挽留,她只能悻悻地离开了灵堂。
她一走,灵堂内只剩下花柔和唐九儿。
花柔看着唐九儿的遗容,攥着手札的手开始抖动:我该怎么办?
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问:
师父您把手扎留给我,就是想让我知道所有的事吗?
那我到底该不该告诉他,他的身世呢?
第403章 唐箫的身世
唐门的后山上,多了两座坟茔,一个墓碑上写着唐雷之墓,另一个写着唐箫亡妻唐飞燕之墓。
因为夺魂房里发生的那一幕,唐雷有谋害姥姥的举动,因而他即使身为家业房的家主也未能获得船棺之资,终究和唐飞燕一起落了素棺埋骨在此。
唐箫坐在唐飞燕的坟茔旁,手里拎着一壶酒,神色哀伤。
他在回忆那些曾经相处的日子,越回忆越是内心酸涩。
飞燕的确任性娇蛮,但他并非不知,而且曾经觉得她可爱,也一直惯着她。
所有的转折,都是在姥姥告诉他他必须为唐门与飞燕在一起的刹那—叛逆的少年,因为控制而产生了嫌恶,从那时起,他就无法看到她的可爱她的好,再而后……
“唉……”一声叹息,他仰头灌酒而此时慕君吾却出现在他的面前。
唐箫瞥了他一眼,咽下了烈酒:“有事吗?”
“想和你聊聊。”
“如梦的事我真没有头绪,今日无人就此发难,唐柔的门主之位暂时不会受影响,待我夫人过了头七,我再追查此事。”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若不要紧,待头七过了……”
“唐门当年与孟知祥的交易,你知道多少?”
唐箫闻言愣住,他盯着慕君吾看了片刻才道:“知道的最清楚的除了姥姥就是毒主,你问我,我无法回答……你可以去问唐柔。毒主给她留了手扎,相信她现在已经全知道了。”
慕君吾当即冲唐箫抱拳欠身后转身离开:“七日之后,我请你喝酒。”
唐箫看着慕君吾的背影,仰头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表情更加苦涩哀伤。
需要答案的慕君吾一走进灵堂,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花柔——她靠着棺材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空洞。
“花柔?”慕君吾心里一个咯噔,急奔上前:“你怎么了?”
花柔被慕君吾的叫声惊醒,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埋在他的怀中,一声不吭。
慕君吾关切担忧地轻抚花柔的脊背,温柔小心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花柔不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慕君吾注意到了地上的手扎,皱了一下眉头:“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吗?”
花柔立时从慕君吾的怀里坐立,她双眼泛红地看着慕君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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