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公主倒是给什么吃什么,但是还是象刚才一样,调羹碰着嘴唇她就张嘴吃,嚼了也会咽,但还是双目无神,对身外的一切都不关注。
用过饭不多时,两碗药端了来。一碗是大皇子的补药,一碗是玉瑶公主的安神药。
谢宁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一面觉得两个小小孩子要喝这样的苦药着实受罪,一面又有些庆幸,还好二皇子是个结实康健的,不用吃这个苦。
大皇子显然已经喝惯了,也不抗拒。玉瑶公主还是没反应,喂给她她就喝,一点儿也没吵着药苦不喝。
谢宁看了皇上一眼,两人同时在对方眼中发现了忧虑之色。
大皇子就不说了,玉瑶公主这病,一副药能治得好吗?
这药是不是有效验谁也不知道。
谢宁虽然不懂医术,可是也听过一句俗话,心病还须心药医。玉瑶公主这病明明就是心病,单单凭几副药,只怕没法儿治得好她。
这边喝过药没多久,二皇子那小祖宗又醒了,他一醒就得换衣裳换尿布了。
等喂过奶再抱过来时,二皇子精神头儿正足着哪,穿着红绫兜兜,一身的肉白胖白胖的。
大皇子好奇的打量二皇子,皇上把二皇子接过来抱在膝上,朝大皇子招了一下手:“来,过来看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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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同眠
大皇子一步一步挪过去,伸着小脖子探头打量二皇子。
二皇子的小嘴咧着,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大皇子自落地时起生母就已经不在,他是被乳母,宫女和尚宫们教养长大,规矩二字就象写在了脸上,刻在了身上一样,一点出格的举动都不会有。现在看着二皇子口水滴答淌,大皇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从袖中抽出帕子,抬起手来费力替二皇子去擦拭。
虽然玉瑶公主之事令皇上心情沉重,可是看着这大小孩照看小小孩 的笨拙逗趣模样,也忍不住莞尔。
大皇子擦的很认真,等发现擦干净了,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把帕子折了两折刚想塞回去,却发现二皇子口水又淌了一行。
大皇子尽责的再擦。
再淌。
再擦。
谢宁都不忍看了,这孩子怎么这样丢人呢?哪来这么多口水?淌个没完没了的。
天气本来就热起来了,屋里又没用冰,大皇子确实体弱,一边替弟弟擦口水,一边自己额上颈上都开始出汗了,气喘吁吁的站都站不稳了。
皇上一见赶紧说:“扶大皇子去歇息。”
乳母赶紧过来把大皇子抱了出去。
这体质确实太弱了些啊。
时辰已经不算早了,谢宁平时倘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散一回步也就该洗漱歇息了。可今天永安宫有两位客人,虽然是小客人,也得先送客吧?
白洪齐近前来问:“皇上,大皇子和玉瑶公主今晚如何安置?”
嗯?什么意思?
皇上想了一想:“先安置到偏殿吧,今晚将就一下,明日再慢慢搬东西过来。”
谢宁忍不住问:“搬什么过来?”
皇上挥了下手,白洪齐忙躬身退了出去。
“朕想让大皇子和玉瑶公主在永安宫暂时住一段时日。”话音一落皇上就看见谢宁的脸色变了。一边脸上仿佛写着错愕,另一半则写着苦也。
宫里头人人争抢的热山芋,到了她这儿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是长久的放在这儿,只是暂时在这儿住一段日子。”按说皇上哪有和人这样商量,有事直接下旨就成了。但是在永安宫里皇上格外的好说话,还要一边安慰着一边许诺:“你也要照看二皇子,事情多,朕也没要你时时盯着他们两个。只是宏徽宫里没有主子,时日长了奴婢骄矜怠慢,甚至暗起歹意。永安宫里人少,你又细心,暂时先照看他们一阵子,等朕腾出手来再好好安排他们。”
皇上这样好言好语,谢宁一句我不要也说不出来了。
“臣妾只是怕自己力有不逮,照看不好大皇子和公主。”
“放心吧,朕心里有数。”
要说细心周到,谢宁可能确实比不上旁人。但是谢宁的好处是待人以诚,大皇子和玉瑶公主放在她这里,就算她不会时时的嘘寒问暖,却绝不会人前人后两张脸,变着法子苛待暗害他们。
谢宁不会把淑妃做的事报复在她的孩子身上,这个皇上信得过。可是别人就不一样了,要说这宫里没被淑妃打压排挤对付过的女人还有谁,皇上都不能准确确定这个数目。
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谢宁又想起来一事。皇上只让白洪齐把大皇子安置到偏殿,可是玉瑶公主呢?虽然都是小孩子,也不能兄妹俩挤一起睡吧?
她心里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果然不出所料,皇上接着说:“朕听李老尚宫说,玉瑶公主这病吃药还在其次,晚上跟着人睡能壮胆气稳神智,用此法可以早些病愈,所以今晚就让她留在这屋里睡吧?”
皇上这意思是?
谢宁看看自己的床,又看看皇上,再转头看看玉瑶公主。
皇上点了点头。
谢宁这回是什么也不想说了,默默的把脸扭到一旁去。
永安宫寝殿里这张大床是挺宽敞的,但那也是指睡两个人的时候,中间再加一个孩子,那就有点挤挤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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