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完全不同的姑娘,要说谢宁更欣赏哪一个,这还真不好比较。
宴度摆在西侧殿暖阁,共分了两张圆桌,明微公主自然在谢宁这一张桌上。这一回的宴度虽然不及昨晚的排场,却远比昨晚要实惠得多。热菜热汤,果馔精美,可以说这一场宴席是吃的宾主尽欢。
这边还没结束,青荷快步进来,含笑行过礼,近前在谢宁耳畔说:“白公公来了,说是请娘娘出去有几句话说。”
谢宁想,多半是皇上有什么话让他交待,要么就是打发他回来取什么东西。因为皇上这些日子都在永安宫留宿起居,都没怎么会长宁殿去,好些衣裳、看的书、日常用的物件甚至还有一些奏折都在永安宫里头。
她起身告个罪,其他人纷纷说请贵妃自便,她们这儿用不着特意陪着。
谢宁出来之后,青荷赶紧将斗篷替她披上。
“白公公呢?”
“后头呢。”
白洪齐往后殿去做什么?
谢宁有些纳闷,但是并未多想,随青荷穿过游廊往后殿走。
还没到门前,谢宁就看见白洪齐站在殿门口,躬着身在门前待命。
谢宁看了他一眼,白洪齐抬起下巴往殿中示意。
不用问,谢宁也知道殿内是谁。
她才迈过门坎,皇上已经从殿内出来了。他并未换衣裳,还是全套的明黄色冠服,脸上的神情端凝,待谢宁一进来,皇上就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住了。
谢宁差点儿给吓了一跳,全然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如此……虽然两人一贯很亲近,可皇上行事很讲究分寸,白天的时候很少有这样亲密的举止。
况且这用的力气也太大了,勒的谢宁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皇上?”谢宁想稍微往后挪一挪身子:“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皇上缓缓松开手,但仍然将她圈在怀里:“朕不放心,想回来看看你。”
谢宁有些不好意思:“臣妾挺好的,虽然说是头一回操持这样的大事,好在没出什么大纰漏,今天一天都顺顺当当的。”
皇上拉着她的手,两人一同在靠窗的软榻上坐下。
外头白洪齐已经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谢宁看到跟白洪齐一起进来的人居然是李署令,就越发觉得意外了。
这个时候李署令来做什么?今日总不会来请平安脉的吧。
“不用设屏风放帐子了,就这么看一看吧。”
李署令应了一声,将药箱放下。白洪齐亲自打下手,忙前忙后的。青荷给谢宁手腕上盖了块丝帕之后,李署令伸手搭脉。
谢宁疑惑的看了一眼皇上,又转头看看李署令。
她一肚皮疑惑,只是现在这情形让她不好开口询问。
她身子并没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再说平安脉三日一请,李署令一直尽心尽职的,要有什么问题也早就看出来了不是?
可皇上的心情并非这样。
谢宁能感觉到他紧紧握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他握的那么用力,就象是害怕手一松开,她就会被不知名的力量夺走一样。
谢宁的心情反而比刚才要平静了。皇上这样乱了方寸的时候可不多,谢宁记忆中就没有见过几次。就算明寿公主谋反那样的事情,皇上都有如成竹在胸,丝毫不见慌乱。
这种时候她应该更沉得住气才是。起码她希望她的平静能够让皇上也跟着舒坦放松一点。
李署令请过脉后,又告了声罪,仔细端详了一下谢宁的面色神态,这才起身向皇上回话:“贵妃娘娘身子安泰,还请皇上放心。”
皇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谢宁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皇上的手背上,感觉到他的手破天荒的有些发凉,掌心里还有冷汗。
“皇上?臣妾没事,一点儿不舒坦的地方都没有。”
是出了什么事吗?皇上怎么会突然间回来,又让李署令替她诊脉?
一定是出什么事。
白洪齐很有眼色,同李署令一起退了出去。皇上将谢宁揽在怀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昨晚陈婕妤敬的酒,你一滴也没喝,对吧?”
这是当然啊。
可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明知故问。
谢宁也认真的回答:“臣妾一口都没沾,连碰都没碰一下。皇上知道的,臣妾和陈婕妤素来不太和睦,她昨天又那样咄咄逼人,臣妾不想喝她敬的酒。”
皇上欣慰的点头:“这就好,这太好了……”
谢宁轻声问:“难道出什么事了?”
难不成酒有什么问题?
“陈婕妤回到云和宫就昏迷不醒了,李署令去看过她了,”皇上顿了一下:“她是中了毒。”
谢宁本能的掩住了口,可是她惊异又带着后怕的神情皇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喝了好几杯酒,在向臣妾敬酒之前,就已经显现出醉态了……”
所以有毒的酒究竟是哪一杯,是她在什么时候喝下去的,这都说不清楚。
“李署令说,陈婕妤也是命大。本来这毒不会发作的那么快,多半要在事后五天七天才会发作起来致人于死地,但陈婕妤酒喝的得太多,催发了药性。”
提前毒发这算命大?
“她昨天酒喝得多,吹了冷风就出酒了,吐了好几回。据她的宫女说,肚肠里的东西都吐净了,所以留存在她身体里的毒药已经是极微小的份量了,不然的话,她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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