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叹了口气,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在场所有人,然后缓缓抬起手臂,食指点了点,方向正是还在地上摩擦的谢猴子,声音缥缈,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他道:“放开他。”
制住谢猴子的三人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回过神来,急忙又要去按谢猴子。
见谢猴子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狂躁。他们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看你又看看他。
谢猴子安安静静地盯着顾肖,眼神涣散,如果不是他还在地上蹭着,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陈宏宇推开刘建民,捂住快被压扁的胸喘了两口气,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顾肖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把视线从谢猴子身上移开,落在像是受了重伤的刘建民身上,最后才对上陈宏宇,把看蝼蚁的神态演了个十层十,缓缓开口:“救你命的人。”
这样的神态他并没有映象,就莫名其妙何必熟悉,学得最像。他试验了许多次,觉得这种状态挺好。人们在事后不会指指点点,也不敢缠着他,也就没再换用其他的伪装。
刘建民顾不得身上被火烧一样的疼痛,抬起头,惊诧地望着说话的男人。他动了动嘴,张口就要问。
“闭上嘴,我不想听。”
一句话被哽在喉间,刘建民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看顾肖的眼神更加惊异。
“现在,告诉我,你们想活吗?”除了刘建民点头,其他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顾肖,有些人甚至议论开了,再看想顾肖的时候,多少带了几分怜悯和同情。
明明顾肖是凭空出现的,但是他的话在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人面前就像是一句笑话。连他诡异的出场方式都拯救不了他们的脑回路。
顾肖也不恼,他从没有想过非救这些人不可。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信不信,救不救,都随缘。
就像这次,他明明能够不掺合进来,可惜没车没宾馆,虽然扯不上他的因果,但这事间接的充当了个催化剂,于是他有了点兴致,想看看是个什么结果,就这么回来了。
都是一念之间。
他抬脚往门外走,所到之处,人们自动散开,又在他身后汇聚。
刘建民是离他最近的那一个,始终保持着三人的距离。
见他在红灯笼下站定,刘建民也停下脚步,看着男人。
顾肖在看那颗树。
现在这棵树枝叶茂盛,甚至茂盛得有些不正常。原本半枯的那一边已经看不出来了。
他心道果然。
转过头对刘建民说道:“让他们回院子去,没有我的允许,发生任何事都不准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不干了。但在刘建民发话后,很快平息。人们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转移。
……
顾肖半掩着门,走到树下,抚着树枝,低喃道:“你想做什么?”
如同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答。在他掌下,树干甚至更加茁壮成长起来。
无语地抬头,这根本是在挑衅。
顾肖又拿出他的笔盒,挑了一支铅笔。
笔尖还没触到树干,就见大树猛地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顾肖被迫停下动作,遮住眼睛。
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幻化出人的形状。
“你想阻止我?”说这话的是个美妙的女音,不御姐,也不萝莉,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金属质感,空灵悠扬。
“那取决于你做事的理由。”顾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只要不闹出人命又没有人求到他身上,其实这种自己的因果自己解决的事情他一般不会管。
“他们该死。”
“为什么该死?”
顾肖终于适应了眼前的亮度,看清这个自带圣光的生物,是个穿着暴露的香艳女人。
他不自觉的偏过头。动作干净利落,连香肩都没看清楚。等到做完这一套后,他微微发愣,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非礼勿视”的冲动。秉着不看白不看的态度,他又转过头,上下打量眼前这个还算挺好说话的奇怪生物。
她没说话,冲顾肖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顾肖一愣,耳边就传来了人类的哀嚎声。
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透过半掩的门,顾肖看到里面的场景。
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化掉更加可怕的事情吗?
如果不够,那么让他们同时体会到皮肉分离的疼痛呢?
他们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身体却慢慢能够活动。没有多想,也想不出办法,他们蹲下身子把掉落在地上,属于自己的皮肤一下下往身上揽。越是揽,掉的越多。恶性循环。
“这是怎么回事?”
“啊,谁来救救我?”
……
这时候不少人想起了刚才扬言要救他们的人,顿时朝门口望去。视线如同钢针,射向顾肖。
“救救我!”
他们的脚像是生根了,一旦动作,大片的皮肉就会被扯下去。只能拿眼望着顾肖。像是太阳底下,被捞到地上失去水的鱼。
顾肖有些无奈。他看着女人,道:“有话好好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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