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别跑!”弯月的眼,舒展的眉,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一抹温qíng的笑挂在了脸上。手臂已缠上了她的腰,将她不安份的手都固住,几乎可以用紧搂在怀里来形容。有种叫做隽永的感觉在他脑袋里蔓延,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想挽回自己当初被她拒绝的面子。
动也动不了,苏千丝后怕起来,这采花贼死死钳制住她,可这竹林向来少人,入夜后除了风声,便全是安静,如今这样子,她如何逃避得了?难道一身清白都要毁在这里了?脑子里不免有些后悔没答应父亲大人接她回去的事qíng!
“不会有奇迹出现!千丝,你本就应该是我的。没有了高傲面具的你比平日更加可爱,我发觉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微张的手指拂过她细嫩的脸颊,引起阵阵颤栗,他满意地看着怀里的猎物——美人中的极品——占有是他唯一的想法——且占有的时间是一辈子!
头微俯,落唇于她脸上,辗转至她美好如蜜的唇,轻轻的,如露珠落在花叶上一般。
岂有此理!这个采花贼居然吻了自己,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竟然沉醉在这个轻柔的吻里,脸顿时有如火烧,本能地张口想要叫喊,却哑然无声,面前的采花贼更得意地攻城掠池,得了个大便宜!
望着眼前又气又急的佳人,皇甫文森觉得太有趣了,原本因为她生涩的回应而雀跃不已的心更加狂肆起来,想不到从前高傲的她也有这个柔韧的一面,莞尔而笑:“除了我,不准你爱上任何人!”
苏千丝气愤jiāo加,这个混蛋,占了她的便宜还如此得意非凡,伸脚又要踢他,被他让了开去,双手亦是不停地反抗,希望能弄出点声响来,让不远处的小丫听到后赶来救她。
“没有用的,这里没有人!”他笑她的反抗。
她更怒,心中羞rǔ相当,反抗无果后,只得愤怒地瞪视着他的双目。
“不逗你玩儿了!这个,记得带在身上,从今而后,你是我的人,心中只能想着我!”他从怀里掏出镯子来,轻轻一用力,qiáng迫地扣在她纤细的柔腕上,象征着她是他的人,谁也不能动。
冰沁入心的感觉由手腕处传来,将她惊慌的心境悄悄压下,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流光。
“你不要妄想着拿下它来,这种如意冰镯经过特别设计,一戴上便拿不下来,除非砍掉整只手来!”看她无助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记住,你是我的。这冰镯可是无价之宝,换了别人我还不给呢!”
看他自大的样子,听着他深沉的声音,她竟突然安心,放弃了想要拔下镯子一动作,仔细观察起他来。
皇甫文森看着她探究的眼,指尖划过她的额,耳边已传来脚步声,jiāo头于她耳畔:“千丝,你是我的。”吻吻她的耳垂,一手拂下她的眼睑,微微一点,解开了她的xué,悄声滑开。
苏千丝闭着眼,热气bī人的夏夜,突然chuī来一丝清风,耳边听余下竹叶沙沙之声,仿佛刚才这个画面完全没存在过。
睁眼时,小丫已在眼前:“小姐,不早了,该歇息了。”黑夜之中,小丫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
苏千丝转身四顾,除了丛生的竹,四周再无他物,腕上传来的凉,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刚才的一幕的真实存在。
那人说她是他的!脸色嫣红,那吻——惊恐之下,一丝甜蜜浮上心头,她记下了他的味道。只是这人是个采花贼!也许她能从这镯子查出个究竟也说不定,一手用力地拔,那镯子却始终不脱离。宿命吗?
待她与小丫走后,皇甫文森才从竹林里窜出来,对月而笑,千丝,千丝,你跑不掉了!等过一段时间,皇兄消了气,他就堂而皇之地来接她回府去!到时看你再如何拒绝我?灵动闪身,他飞快地回去,他可没忘记他还只是个伙计。等明天一天亮,他倒要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番外:皇甫文森之千丝缘(6)]
夜被明艳的阳光所替代,清晨的清凉逐渐被炎热替代。
苏千丝趴在桌前,脑袋里像有数只蜜蜂在飞来飞去,嗡嗡地响,唇上似乎还有那个人的味道,她记得那双深沉的眼睛里全是霸道的气息。腕上的镯子果真取不下来了,除非……像那个人说的那样,砍下一只手来!昨夜,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总感觉那双眼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到底在何处见过!
皇甫文森端着一篮午膳敲门走进,眼见的就是美人沉思的qíng景。
“怎么是你?小四?”苏千丝听着声响,抬头一望,突然发现仔细看这新来的伙计,竟有几分帅气,除了皮肤黑点外。可是,午膳不应该是她的贴身侍女小丫送的吗?怎么是他送来?
“小姐,是崔妈妈让我送来的。小丫姑娘不在。”他装做无知,内心狂笑不止,脸上却一脸正派与憨厚,走近桌前,伸手将篮子里的菜肴端出,一一摆定,又说:“小姐请用。”
“知道了!”没jīng打采地应了应,她站起身来,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四比自己高出不少,甚至可以用挺拔来形容,不禁又对他多看两眼,想起上次在后院儿时,她被眼前这个新至的伙计看得浑身发毛,不禁汗然一句:“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皇甫文森走到问口,才又转头笑吟吟地赞叹:“小姐,您的镯子真好看!”身子迅速被门掩离。
一定是她眼花了,刚才,就在刚才,小四脸上的笑竟然可以用张狂来形容!不会的,小四只是个新到的伙计,喜红楼向来对伙计的挑选都很严格,他不会有问题。这么安慰着自己,思绪又飘回到了昨晚黑蒙蒙的夜里,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戏谑的声音……莫不是自己有问题?竟然会对一个只见过半面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致?真恼了自己!
接连大半月,皇甫文森再没有单独找机会接近苏千丝,只隔三差五远远地看看她,那种捉弄了别人的兴致募地高昂起来,就是苏千丝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呀!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不光彩,从先怨着皇兄的心思全被这种暗地里捉弄了人,明里又观察别人的心思所替代!不过他也承认,苏千丝比起时下的大家闺秀来得可爱多了,心里生出的莫名依赖逐渐升级到他自己也无法分清的深奥状态!
在青楼呆了一月,他总算明白皇兄并不是想整治他,只是想让他有点事做,别一天到晚泡在脂粉堆里。事实上,自从在皇陵戏弄了皇嫂被皇嫂批评教育了四巴掌后,他再不敢像从前那样花天酒地,就是有,也是暗地里,不敢像从前一样放到明面儿上。皇兄的办法有点背道而驰,一道圣旨就把他丢到了全是钗裙妖娆的青楼里。说来也怪,在这种环境下,他竟然不想寻欢作乐了,也许是每天从早到晚一睁眼就看到寻欢作乐的场景,感到由心地厌恶了。换了从前,他是缺不得女人的,现在倒好,做了近一个月的和尚——这对从前的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天方夜潭的感觉。
看了看阁楼上长眉微锁的美人,皇甫文森嘴角泛起笑意,竟有种满足的感觉油然而升。或者,他可以考虑将她带回府了,她要是知道自己就是大半年前用千金买赎她的那个花花公子,不知会作何感想,抿唇又是一笑,目光明睿清澈,千丝呀千丝,你就是我的。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已经回归如一了,再不会像从前一般荒唐!
[番外:皇甫文森之千丝缘(7)]
六月炎夏,京城最大的花楼——喜红楼前,停靠着一顶彩轿,一群人chuīchuī打打堵在门口。楼里楼外群人围观,水泄不通!
“唉——你们这是gān嘛?”没少见过大场面的崔妈妈也没闹明白这是怎回事,连声对队伍领队之人叫嚷!心中暗道,莫不是哪家的公子爷要来她喜红楼抢人?
苏千丝正在房内小憩,突然听得楼外人声、锣鼓声喧天而响,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遣小丫下楼去看个究竟!
小丫人一走,外间门轻轻一响,只一眨眼的功夫,皇甫文森粟色的身影已闪在媲埃凵取А簧犊缌髻觅巍!扒浚就趵唇幽慊馗耍 ? 定睛一看,千丝不觉身子有点哆嗦,又是这个讨厌的王爷,大半年前她拒绝他用千两huáng金买下自己,本以为半年时光都很安定,他也放弃了这个念头,想不到今日又重演了那时的qíng形,遂坚定地否决:“森王爷位高权重,小女子本是风尘中人,配不得王爷如此厚爱。王爷还是死了心吧!”
不与她用假面相啰嗦,皇甫文森轻轻一扣,扇沿点住她那负气的唇,说:“千丝不必开口,本王心意已决,不日便登学士府,亲自下聘求亲,可由太后姨娘亲自主婚,如此千丝该满意了!”说完,他与她四目相对,对她眼中怒意不以为意。
“你……小女子曾发誓决不嫁与你这般龌龊的花心之人!”心急如焚,这不讲道理的蛮横之人,怎懂得待她专心不二?就是死也不要嫁这个花心萝卜!
“你又错了!”笑言一句,他也逗够了,压低头,温唇留恋于她喋喋不休的樱唇之上,将她将要说的话全咽进肚子里。许久,她完全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才放开她,轻制住她的手脚,妖艳一笑,说:“我说过,这镯子是拿不下来的,除非去了这只手,否则今生你都会是我的!”
霸道又温柔的话已将她坚定的心融化了些许,只迷蒙地看着眼前绝世的男子,不得言语。
“倘若我有心于你,便会独爱你一人!如此,还不够吗?”在喜红楼,他日日见她,心已在冥冥定数之中倾向于她,何苦再徘徊?不如,深深地试着爱她一回,也许他也能像皇兄那样qíng深!
镯子?脑中闪过那双魔魅的眼睛,晶亮亮的,就像……眼前这一双!苏千丝不敢置信他所说出的话语,这能和在半年之前的人重合在一起吗?她有点怀疑,又有点相信,喜忧参半地害怕起来!身世显赫的王爷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不在乎自己是青楼出身?好怪异!
“看清楚了吗?跟我走!”腾身跃下,他欣长的身躯抱着她从喜红楼的二楼冉冉而下,仿佛腾空出世的仙侣,在众人张大嘴,说不出话的表qíng里,直奔宽大的彩轿。
所有的人都忘记阻止,仿佛他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本就该在一起!直到chuīchuī打打的一行人,将号称喜红楼花魁的苏千丝明目张胆地抬走,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唏嘘不已。
半月后,皇朝盛传,花心妖王因yù赎喜红楼头牌苏千丝不得而洗心革面,于半年之后散尽娇丽阁百余美人,独得苏千丝一人!森王府与大学士苏府喜结良缘,传为皇朝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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