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这小孩子......应该还不会说谎。
而且看萧祺这么乖巧,一看就不像是会说谎的。
......
樊素问昨儿晚上还在说要给萧祺打长命金锁,今儿动作便是快,马上就吩咐人去了。
拿了她自己的一个金镯子去溶了。
这金镯子可是珍品,世间只此一对,那自然给外孙的,要是好东西,有诚意才行。
不然再过些时日,她就又得离开了。
下一次再回来,那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边把事情都一一的嘱咐好了,樊素问松了口气,坐在小几边,揉了揉头,想起什么来,突然间,眼眶就有些泛红。
身后传来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樊素问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就忙是伸手去擦眼泪。
却还是叫后边的宁玄柏给看到了。
“素问,你哭什么呀?”宁玄柏看见她眼角挂着泪水,心里一慌,加快了脚步的往前走,接着便在她旁边坐下。
寻了腰间的一块锦帕,便要去给她擦眼泪。
“没什么。”樊素问任着他给她擦了眼泪,摇头,便是尽力的忍了忍泪水。
“我就是觉得,阿祺那孩子,以前都过得太苦了。”
昨儿晚上守岁的时候,萧祺昏昏欲睡的,樊素问看他有些撑不住了,便说让他先去睡。
萧祺却说没事,还同她说,有一回很晚了,他和爹没找到住处,便是花了一整个晚上,走过那座大山。
那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闭眼。
虽然有些累,但撑撑就没事了。
当时樊素问听了,心里就跟着一抽。
“我看他,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阿瓷一样,那眼睛,那鼻子,简直一模一样,怎么说也流着我宁家的血脉,你说要是在皇城待着,那哪里能受那些苦。”
樊素问这人本来就易伤感,只因着一些事就能堵得心里不甚舒畅,这厢看着那么白白嫩嫩一个娃娃,在本该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里,偏偏却受尽苦难。
这若是在她的身边,那必然是磕都不舍得让他磕上一下。
“还那么听话......阿瓷小时候,都没这么懂事呢。”
乖巧的孩子,往往要更容易让人喜爱和心疼。
樊素问这么想着,眼泪差点又止不住,接着想起什么,回头,颇为冷硬的对宁玄柏说道:“反正我不管,这是我宁家的孩子,我一定不能再让他受委屈。”
她知道他们宁家一家都是倔脾气,宁玄柏这个当爹的最甚,倔起来的时候,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看不看得惯那个萧青山,同不同意,反正无论如何,不能牵扯到阿祺身上就是了。
“好了,别哭了,你看我哪里是那么狠心的人。”宁玄柏看她又红了眼眶,不由心里便是软了一块,柔着声音,伸出手来,触着她的眼角,指腹轻擦而过。
“那姓萧的,虽然出身不行,但好歹是个担事的,相貌堂堂,也有能力,现在官居二品,倒也还行,重点还是......”
“阿瓷她喜欢不是。”
于宁玄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考虑宁瓷的感受,阿瓷心甘情愿,她开心,那便是最好,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其中的理由。
包括萧祺的存在。
“说到底我们这些年,也没能陪在他们身边。”樊素问想到这儿,也有些内疚,低低的叹了口气。
树大招风,这句话说的是一点儿都没错,他们家,有宁淮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就已经够了,作为宁玄柏来说,必须放权。
不然迟早要出问题的。
再加上他也不喜这些朝堂斗争之事,趁着有时间,有机会,和素问一起,踏遍这大好河山,逍遥自在,再好不过。
虽然,是有些忽略了家中儿女。
但他们都大了,迟早要学会自己一个人走该走的路,作为宁家的儿女,更应有担当有本事,他们两个,不可能陪他们一辈子。
而现在唯一还让他们担心的,也就是阿瓷了。
“其实,从阿祺身上,也能看出一点他爹的影子。”
樊素问突然出声,说了这么一句。
一个孩子,他长成什么样子,跟他的父母和所处的环境,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
阿祺很爱他爹,所以萧青山肯定也很爱阿祺和阿瓷的。
而且阿祺被教得这么好,聪明又懂事,便能从中知道,萧青山是个怎样的人。
宁玄柏听她这么说,点点头,自然也是同意的。
只是――
“但想娶我的女儿,可绝对没那么容易,得整整他!”
宁玄柏声音坚决。
......
年初三那日,宁虞在宫里办了一场赏梅宴。
这一因着是过年,唤了皇城里的贵女聚在一处,也是图个热闹,二也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回来了,皇后娘娘高兴,便自然要寻着些由头,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正好梅园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又下过一场雪,正是红梅白雪好景色。
得让大家都看看才是。
宁瓷想着,萧祺还从来没进宫过,便想着趁这回的机会,带他去看看。
所以当日就带着他一起了。
皇城的贵女圈子统共就那么大,就算不熟,多多少少也都见过几面,而像宁瓷这样的,便是大家都认识知道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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