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正好后头萧青山也走了过来,萧祺抬眼望去,弯着唇角,正要过去,却是被宁瓷拉住。
“娘亲累了,阿祺陪我去休息会儿。”说着,宁瓷也没再多说什么,没等萧祺反应过来,直接拉了他进去。
萧祺不明所以。
进院门的时候,他转过头去,还想朝萧青山那边看,但是偏偏宁瓷动作也快,没等他转回头去,就已经拉了他进去。
进了院门,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宁瓷才停下脚步来,回头朝院门那边看了一眼,便是愤然道:“阿祺,我告诉你,他就是个不识好歹的.......这些时日,我们都不要理他......”
萧祺听着宁瓷这么说,便是愣了一下。
他看着宁瓷,好像能明白一些,但是想了想,却是又不大明白。
“你记住我的话,在我没有同他说话前,你也不许同他说话。”
宁瓷也看出了萧祺疑惑,但她没有多说,只是这般的凝着目光,同他强调。
神情是分外的认真。
萧祺想起上回娘亲也生爹爹的气,说是因为爹爹欺负了她。
所以萧祺想,难道这回也是这样吗?
只是萧祺的原则就是,要听话,所是这时候宁瓷既然同他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问,乖乖的点了头。
等娘亲气消了就好了,他想。
“这才是我的乖阿祺。”宁瓷满意的点头。
......
宁淮听说他们已经回来了,便是赶紧的从军营那边赶了过来。
正好他赶到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萧青山。
“同我进宫。”
宁淮第一句话,便是说了这个。
如今的形势很是严峻。
舒凛带着那么多人马,还在路上来不及赶回,但是也最多过两日,他便会回到皇城。
到时候,必然就会在皇上面前参他一章。
这件事情,说起来他们是不占理的。
只要舒凛在楚睿面前稍加言辞,再加上他能寻到的些证据,那么到时候,一切都难以挽回。
就连国公府,怕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趁着现在,一定要强占先机。
胜算便会大上许多。
萧青山当时点点头,晓得如今这桩,才是排在前头最最重要的。
所是他便跟着宁淮,往宫里边去了。
90、论断 ...
楚睿这几日心情也很是阴郁。
那匪窝突起之事, 原本就已经让他盛怒满满了, 那火气聚集在心头,燃的越来越旺,闹得他也是脑袋直疼。
可是这事积在这里,还没结束, 之后却是又传来消息,说萧青山,便是那匪窝之前的头子。
楚睿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 自是清明, 无论何事,绝是不会轻信谣言。
心中总归是有自己的论断。
但是不安和焦躁,却是一日日越加深重。
“皇上近日总是皱着眉头,臣妾看了,都替皇上觉得忧心。”
宁虞站在楚睿身后, 手上拿着梨木梳子, 正在替他绾发,手上的动作轻柔一下一下的梳着往上,轻柔却也是极为齐整。
她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正好对上楚睿的目光。
“皇上可莫要再皱着了, 这越皱啊,人会变老的。”
宁虞轻笑着说着,话语也是柔柔的,像是绒绒的羽毛, 拂扫过人的心底,便是再浮躁再恼怒的人,听着这声音,也都散散的化开了。
楚睿原本皱着的眉头便也是平展了不少。
只要有阿虞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便很容易的能平稳下来心情。
所以他便很欢喜同阿虞待在一起。
“你说,若他真是那般的身份,那朕,又该如何呢?”
楚睿垂眼,忽然间低低的出声,也不晓得是在同自己说,还在在问宁虞。
“皇上心里不是早就要论断了吗?”宁虞听着,却是轻笑着接了一句。
夫妻好歹也有这么多年,宁虞她自然是了解楚睿的。
萧青山那桩事,他虽然是说,要看证据,才相信其中真假,可其实他心里,早就是已经相信了。
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太有本事,锋芒太盛,楚睿是真的很欣赏,但是当这样的一个人,有了那样一个极端的身份之后――
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还有很多很多。
“其它方面,臣妾倒是不懂,但是臣妾知道,他如今已经同阿瓷定了亲,既是如此,就算是为了阿瓷,我也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宁虞手上的动作已经差不多了,往镜子里瞧了一眼,觉着满意,便是停下来,将木梳轻轻的放在一边,接着,在楚睿身边坐下。
“阿瓷同我说,他会来到皇城,都是为了她,我也看得出来,他是掏心掏肺的对阿瓷好,便必不会再有些其它的意图了。”
楚睿会如此忧心,自然顾忌的最多的,还是宁家,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宁瓷了。
有些事宁虞都同他说了,终归就是,宁瓷她是中意这个夫君的。
这时候,福云便是来报,说是大将军同萧将军,正在外头等着,想见皇上一面。
宁虞朝着楚睿点了点头。
“若真是良才,那得之,必比毁之好。”宁虞说完这句话,倒也是极其的意味深长,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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