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瓷她是宁家嫁出去的女儿,她的孩子,本不应该入宁家族谱,可是她想要证明萧祺的身份,想了想这个法子是最好的,所是特地开了这个例外。
她觉得这没什么。
终归就是走这么个形式罢了,她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 。
可这方是出府的时候,却遇上了胡氏。
许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华贵更有气势一点儿,这胡氏今日穿金戴银,一身都是那金闪闪的模样,真也是叫人看了咋舌。
她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着宁瓷 ,目光便不曾再离开,只是咬了咬牙,让自己的声音更加硬气了些。
“萧夫人,我今日来,不过是想讨个公道,这事,既然皇上不管不问,那看来,便只能私下解决了。”
胡氏虽然泼辣,不大明事理,但她也不是全然糊涂脑袋一个,她知道这宁瓷是宁家的宝贝,后头有人撑着,轻易得罪不得。
可是胡氏也知道,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家儿子才是真真受了委屈的那一个,是占了理的,所以就算真闹起什么,闹到皇上那儿去,她也不怕。
“我家儿子受了伤,到现在连路都走不了,所以,我只要你带着你儿子,上门道歉,我便可以将之前的事,一比勾销,绝不再追究。”
胡氏说的一本正经,显然来之前,是思虑过的。
确实,若是寻常人家,她一定会派人,去将伤他儿子的人打个半死不可,那样才能解心头之恨,可是现下的景况......自然不能如此。
可是憋着的一口气,却怎么都要解了才是。
宁瓷静静的听着她说完,也没有插话,而后,顿了顿,笑道:“这位夫人,你应当是弄错了吧。”
“舒固三番几次,出言辱骂,还动手欲伤阿祺,我家阿祺出于防身,射了一箭,何错之有。”
宁瓷说着,没等那胡氏回话,又继续说了下去。
“谁先动的手,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清清楚楚的看着,夫人若是想了解,我可以唤他们过来一个一个的说给你听。”
宁瓷顿了顿,接着道:“我还等着夫人带着你儿子,来我萧府道歉呢。”
“你――”胡氏瞪了眼睛,气愤的有话要说,可是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却是又出不来声了。
她真没想到世间怎么还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宁瓷,你别欺人太甚。”那胡氏憋着,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硬忍着是还有其它的话,但她觉得,若是破口大骂的话,丟的是她的脸。
“还有,请您记住,萧祺,他是我宁瓷的亲生儿子,谁针对他,就是针对我宁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瓷一字一句的出声,声音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其中莫名狠意,倒叫人心中一颤。
那胡氏突然怔住。
大抵是回想着宁瓷说的话,没怎么缓过神来,她说的亲生儿子,是什么意思。
那萧祺......不是宁瓷的继子吗?
哪里又出来这么一桩?
“亲......亲生儿子又怎么样,反正这事没完,我跟你说――”
胡氏话没说完,后边已经传来一句冷喝,道:“住嘴!”
这声音冷冽,气势十足,硬生生把胡氏给压了下去,她身子一颤,便是抖着牙关的往回看。
眼前一名女子,只穿着一身青绿绣金圆领对襟褙子,虽是素净,但那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异常贵气,浑然而生的气魄,让人根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大胆,看见皇后,还不行礼。”后头的冬语也是端着一副冷然的架子,冲着那胡氏,就是冷言吩咐。
这下可把胡氏吓坏了。
这样大的人物,她可还是从没见过的。
她嫁来舒家的时候,舒家还只是个普通人家,后来靠着舒凛的军功,舒家蒸蒸日上,而后又娶了熙乐长公主,这舒家,便越发金贵起来。
但是她虽沾着这么点关系,可是自家夫君,却是一点儿不争气,到现在也只是靠着大司马,弄了个小官做,一直上进不了,到现在也是原地待着。
可她却还是想着,哪天能弄个诰命夫人来当当。
所是皇后这样的人,于她而言,就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
她这可是真真被吓到了。
呆怔了好一会儿,她喉咙动了动,眼珠子滞的完全没了神,而后,只知道“砰然”跪了下去。
“参、参加皇后娘娘。”
宁虞下了马车,走过来,淡淡扫了胡氏一眼,道:“本宫都已经查过了,那日在宫学,是舒固先动的手,萧祺为了防卫,并没有错。”
“他说过什么话,他心里应该清楚,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儿子,还有,这件事,本宫才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才对,萧祺,是本宫的亲外甥。”
“滚吧。”冬语看了眼宁虞的脸色,摆手,便是朝那胡氏道。
107、书童 ...
宁虞几日前才回来过, 那一次是过来送别宁玄柏和樊素问的, 算起来,才是过去了小几日而已。
怎的是又回来了?
她以往可不曾回来的如此勤快。
宁瓷随着宁虞进屋,在旁边坐下,倒也没说萧祺的事, 只是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直觉告诉她,宁虞应当是出了点什么事。
看她的脸色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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