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在后头,自然刚刚他们两个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其实在听到宁瓷说,遇见他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的时候,心尖就不可避免的在颤动。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酸,有些不大高兴。
宁瓷看他站在那儿,杵着跟块大石头似的不动了,便是慢慢的皱了眉头,朝他伸手,娇软道:“肚子疼......抱......”
这一句肚子疼简直是杀手锏。
萧青山的面色立马就软了下来,走过来,一把将人抱住,着紧问道:“疼得厉不厉害?难不难受?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要 。”宁瓷摇头,娇声道:“你给我揉揉......还想吃点儿甜的.......”
她最近的口味也真是奇怪,一会儿酸的一会儿辣的一会儿又是甜的,都叫人不大捉摸的透了。
她喜欢吃什么,连带着萧青山也一起吃,可幸好他是不挑,好几回萧祺同她一起吃饭,那小脸真是皱的不行。
后来他就不肯了,便是让绿萝单独的备了一小桌吃食,自个儿待在旁边,慢慢的吃。
只是每回吃完饭,他必定得坐在宁瓷身边,对着她的肚子,好好的同妹妹说上一番话。
小人儿还在特别认真的自称着“哥哥”。
例如他说:今儿去了个好玩的地方,哥哥下次也带你去。
还说:这个糕点很甜,下次妹妹要尝尝。
宁瓷有些哭笑不得。
这才三个月呢,他就已经这么巴巴的望着。
有一日晚上,还爬到了宁瓷的床上来,说是要和娘亲还有妹妹一起睡。
这么些日子以来,萧祺可是从来没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宁瓷自然是答应的。
反倒是萧青山担心,他板着脸同萧祺说,他要是晚上乱动的话,会伤到娘亲的。
萧祺一脸坚定,说他晚上睡觉从来都不乱动的。
说完了之后还嘀咕,说爹爹你明明知道的,阿祺可乖了。
接着自然萧青山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萧祺得偿所愿的抱着娘亲和妹妹一起睡了。
倒是把萧青山给赶去了外屋。
因为现在天气渐渐的炎热了起来,宁瓷说,床上挤着那么多人,实在闷热的难受,这才是把萧青山赶了下去。
没办法,宁瓷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什么,反正她高兴了就行。
还不是都得顺着。
......
听琴在房间外转来转去,时不时的探着耳朵听里头的声音,整个人瞧着,实在是焦躁不已。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到现在,小姐已经是一整日都没出来过了。
那日从一香阁回来,小姐整个人的情况就不大对,先是郁郁寡欢着沉着面色,后来不晓得是哪个下人惹到了她,气得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
一向最能隐忍,从还不发脾气的小姐,竟是破天荒的,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听琴觉得十分的难以置信。
小姐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的。
而且昨日,长公主说让小姐嫁给游家二公子的时候,小姐一言不发,之后把自己关进房间,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说起来这回事,她都替小姐觉得憋屈。
别说游家地处在那偏远的涟城,离皇城山高水远,游家祖上,更是因为有罪,被贬去那个地方的,游二少游手好闲,不是什么良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游家二公子,都配不上她家小姐。
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难怪小姐不高兴。
“小姐,该用膳了。”听琴在外面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听着没有声响,顿了顿,又问了一句。
小姐已经一整日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的话,可是不行,身子定然会撑不住的。
这时里边却还是没有声响,听琴正想再说什么,忽然间听见些奇怪的声响,她心里一震,顾不得旁的什么,就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边,舒姒就在床边,整个人瘫在那儿,似是失去了意识。
听琴心里咯噔一下。
她跑过去,便是急忙查看,当时眸间慌张之色,伸手,使劲的想把她扶起来,一边使着力,同时就张口,朝着外面大喊,道:“不好了,快来人――”
119、汹涌 ...
舒凛没进房间来看, 只是知道了舒姒做的事之后, 大发雷霆,沉着面色,待在书房,一言不发。
熙乐就坐在床边, 淡淡的看着听琴给舒姒喂药。
“我熙乐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就为了这点事,就要寻死。”
熙乐声音冷冽, 纵使舒姒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现下已经失了所有的力气,几近奄奄一息,她说出来第一句话不是关切,而是责怪。
“当初你调令暗卫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到今天这一步。”
把舒姒嫁到涟城游家, 是迫不得已之举。
当年那件事, 皇上已经知道了,他明里暗里的,已经将他的意思传达给了熙乐,说他必须给宁瓷一个公道,但是看到熙乐的面子上, 他可以从轻处理。
所以他给了熙乐一个机会。
熙乐在权衡之下,选择了最偏远也最不起眼的游家。
虽然这样嫁过去,对于舒姒来说,是一种侮辱, 甚至是今后日子里,无尽的绝望。
但是可以保住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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