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接着注意到她身上披着披风,穿戴整齐,像是要去做什么的样子,他心一紧,手上抱着人的力道也大了许多,说道:“阿瓷,你就留在这好不好?”
他之前不敢说,是因为没有勇气。
同时他也知道,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想来,是看不上他这样的乡间之人的。
可若是她真的走了,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在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错过了,再后悔,也没用。
宁瓷这猛然间被他抱住,一愣,两手就这么伸着,无处安放,只感觉他抱得越来越紧,让她几乎连喘气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能尽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闷死了,你放开我。”
他一顿,就急忙的把她放开了。
“阿瓷,你留在这儿,我和你成亲.......只要你可以留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我也会尽力的都给你。”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是本能的冰冷,一字一句十分沉重,但是语调发颤,能听出来,他的那份小心翼翼。
宁瓷抬眼,看见他眸子里隐约闪着泪水,忽然间,心就慌了。
留下.......
他要她留在这儿,还要和她成亲......她听了,是真的觉得意外的,他这样一个人,竟有这样的一面。
可是,这儿不是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家人,她怎么可能留在这儿呢,就算是暂时的留下,那也绝不可能,待一辈子。
当时宁瓷的心里,是这般想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是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在那个时候,她看着他,竟然点了点头。
他眸子里那一刻的喜悦,就像得到世间至宝,任旁如何,都再无法比拟。
再之后回想起来,宁瓷完全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她就是忽然想起,那刀剑挥向她的时候,他挡在她身前,救了她性命的那一幕。
记忆深刻,无法忘怀。
平生便再没有哪个时候,能让她记得那么清楚了。
......
宁瓷这十几年来,做过让自己都惊讶和难以置信的决定,怕也就是和萧青山成亲了。
仓促,却果断。
这个地方,说起来与世隔绝,又是风景极好,不像皇城里那么压抑,有时候待着,会让人觉得十分心情舒畅。
暂时的,能忘记那些让人烦恼的事。
而且她这一段时日,也确实过的很开心。
他待她很好,是真的很好,她说什么都应着,甚至是每日都亲自给她下厨,只是他这个人性情便向来是阴晴不定,又常常冷着脸,几乎没什么笑容。
在那段时间里,她的理智也告诉她,她姓宁,是宁家的女儿,是国公府的小姐,她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这儿的。
躲避和贪恋一时的欢欣,皆不是长久之计。
大哥还在找她,家人还在等她,她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也知道,他们现在,一定很担心她。
她不能再任性下去。
所以她想,或许可以,和他一起离开。
大哥待她那么好,向来什么都依着她,只要她开口了,就没有不应承的。
到时候,只要有大哥帮她,那他的身份出身什么的,都不成问题,回到皇城,也照样可以好好的。
只是,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有些事情,分明没有那么容易的。
这些,也是她到之后,才明白的。
.......
宁瓷醒来的时候,是深夜。
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
只有营帐里还亮着一盏灯,闪着微弱的光亮,随着漏进来的些许凉风,微微闪动。
脸颊突然有些发凉。
带着咸意的泪水留到了嘴边。
自从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以来,她都已经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再入梦来,竟是每一幕都记得如此清晰。
38、泼妇 ...
从西山回来, 又是一路舟车劳顿, 临近傍晚时才回到了府里。
宁瓷已然疲怠的不行。
那外头风大,又冷,马车里就算起了炉子也比不上府里头的地龙暖和,还总是透风。
所是一回府里, 她就匆匆回了房间,想着,得先好好休息了才是。
只是才进门, 管家就寻了过来, 眉头紧锁,说是有件事,得告诉宁瓷才是。
偌大的宁府,因着这只有宁瓷这一个主子是经常在的,内外事务, 虽有管家处理杂事, 但多少,她是要管着一些的。
大事定夺上,宁淮也说了,全凭她作主。
只是她才回来,管家就火急火燎的找过来, 宁瓷倒真想不到,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小姐,说大事倒也算不上,就是有些棘手, 得问问您的意见。”
宁府的管家姓杨,在宁家当管家,已经二十余年了,当初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成亲的时候,他便在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是尽职尽责。
宁瓷还是很相信他的。
“你说吧。”宁瓷有些累了,坐在小几边上,揉了揉头,示意让管家说下去。
“您走后不久,就有一位妇人来府里,说是您欠了她的银子没还,而且还张口就要五十两,我当时想着,这事也不太可能,就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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