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妻手札_牧庭花【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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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青衣书生推门而进,“院丞,学生钱文殊可为证人!学生亲眼所见,这位公子所言非虚。”

  苏鱼目光所及,这钱文殊,眉目清正,一身正气,浩浩正气,铮铮风骨,倒是与那太师椅上马珪毫不畏怯。

  眼中更是清澈一片,无甚杂念,如松如柏,正人君子,携了光而立。

  “呦!原来是钱公子呀!今儿个怎么不在你金主前狗腿了?倒是管起你小爷爷我的事了?”马珪出言讥讽道。

  “院丞大人,学生只是叙述事实,还望马公子谨言慎行。侮辱学生无甚,辱骂郡王可是重罪。”

  季真头大,暗自想道,“怎么这钱文殊也跟着瞎起哄!钱文殊是郡王赵策之人,苏鱼这书生恁是事多,刚入院,便牵惹这幢麻烦,莫不如此事先压下,本就是民生,到时寻个由头,罚一罚,或撵出院,也算是为马公子解了围,回头侍郎大人那里还需马公子多多斡旋斡旋。”

  季真所想,皆入苏鱼眼底,她虽是心头气氛,却也知世情炎凉,只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查大哥,得先搞定这个院丞,瞧他年纪,许是在书院已多年,也许能查到几分线索也不定,看来她日后得搞定这个院丞季真。

  既已知此事难以周全,遂解围道,“院丞大人,今日幸而学生与刘公子都无碍,且今日乃檀溪书院报道头日,学生不愿多生事端,还望先生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刘子嵋自是不愿,却被苏鱼眼神制止。

  季真见苏鱼这般通达事理,有了几分好感,心道,“算是个明事理的,也省去麻烦。罢了,只要日后不惹事,便睁只眼闭只眼。”

  遂也无过多苛责,毕竟理亏一方必是小霸王马珪,“此事本院丞会多方调查,罚于马生,既已无事,你们三人方可离开。”

  倒是三人出门,苏鱼叫住钱文殊,“在下谢钱兄仗义直言。”

  “无事,只马珪纨绔,你们日后远离便是,不可与此人过多纠缠。”

  “钱大哥既知马氏家族,何故今日还为我二人作证,不怕开罪马珪?”

  “既已得罪,又何惧再多一次!他整我已习惯,院丞偏袒马珪非一日,只愿苏兄与刘兄无碍方好。”

  “钱大哥,我是苏鱼,他是刘子嵋,此后,我们便是好友,钱大哥若有事,我二人自会两肋插刀!只此事为何又会牵扯到郡王?”

  郡王赵策,年方十五,为先帝之孙,惠敏,可奈何自小口吃,口吃于皇家而言,便是缺陷,苏鱼在钱文殊的眸底,瞧到了那一闪而过背影。

  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在下被马珪,曾得郡王相救,郡王仁厚,于在下多方关切,这才使在下安然。”

  檀溪书院的官生子都是家世显赫的官二代富二代,皇家贵胄,与钱文殊暂别后,两个人领了书册与学服,便各自去了号房。

  苏墨回来时未见苏鱼,已是万分焦急,又听书生众多言论,更是焦灼万分,待见到苏鱼,晓她受伤,二话不说,就要带她下山,“二哥带你回去!”

  “二哥!你知晓的,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说那马珪,今日所受,我还未讨回,二哥,你就听我的,别轻举妄动,我已想到制那马珪的法子。”

  苏鱼又是保证良多,二人又一直聊到掌灯时分,苏墨这才下山。

  潭溪山书院的号舍分等级,二人间,单人间,单间虽贵上些许,但好在这些年余存不少。

  刘子嵋硬是跟人换到了苏鱼的隔壁。

  前三日均是报道时间,苏鱼无事,便在院中到处转悠。整个书院古木森森,行走其间,绿荫蔽日,静谧安然。

  校舍沿山而建,钟鼓楼是每日上课下课定时打钟的地方。

  钟楼西侧,是一座藏书阁,崇文楼,藏书万千,算是大朔国家图书馆之一。

  钟鼓楼东侧,便是最大的修仪广场,是名儒们讲学的地方,讲坛威严高耸,器宇恢弘,正中处的楹联上书“经天纬地,正身修仪”。

  龙飞凤舞,遒劲有力,据说是临渊太子亲笔所书。

  苏鱼只觉楹联好生熟悉,忽忆起年少时化为乞儿混迹街市□□过一狗眼看人的书生,不忍一笑,只道年少春衫薄,扮乞弄人笑。

  广场东侧有一条风雨长廊,青砖红柱,漆红色的红鼓,在烈日下威严庄重,风雨长廊尽头是是一座凉亭,亭子屋檐飞八角。

  苏鱼此刻正坐在石凳上,盯着石桌上摆的一副残局,解起来颇有一番费劲,从前她对下棋无甚兴趣,可自能观人眸,知其事起,为赚钱,倒在棋社浸润许久,大杀四方,久而久之,倒也发现了个中乐趣,棋瘾上头难戒掉。

  刘子嵋找到苏鱼的时候,正气喘吁吁,他刚得知马珪并未受罚,愤慨异常,“苏鱼!你知道吗?那马珪——”

  【太子小剧场】

  临渊阁,掌灯时分。

  孤欲推窗赏月之时,书架掉落一画卷,四喜捡起,为孤摊开。

  一副檀溪春日图,只见画中,山泉飞瀑,百花盛放,烂如锦屏。

  只此画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乃花上徒留两只黑色手印,竟是生生散了这花之烂漫。

  所题之字乃经天纬地,正身修仪。

  忽忆起,庆历十年春日,孤微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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