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开始没边际。
赵渊只以为她想起来七年前那潭溪山的一场地动,暖流,七年前,初见她,那绽开的笑颜,与此刻清晰在他眼前的眉眼,一点点重合,“……夫人倒是大义。”
罢了。
本就没指望她什么,记不起来,便记不起来吧。
七年前的地动,她失去了苏衡,这么些年,耿耿于怀这般久。
若是知晓,当年苏衡的惨案,也有一部分是因他而起,他受不起那结果。
见她自吹自擂完,就伸手找他讨赏的模样,赵渊将袖中早已备好的麒麟玉搁在了她的掌心,“今日累么?”
“殿下,您怎么可以只问我今日累不累,我是这些日子都累!不是给您说了好多次,方嬷嬷太严厉了,都不肯给我放放水,害我每日里学完,都腰酸背痛腿抽筋,简直要命!”苏鱼把玩着麒麟玉。
“这是经纬阁的麒麟令——”
苏鱼一个激动叫了出来,手中的麒麟玉差点滑落。
竟然是她肖想多日的麒麟令,苏鱼瞧着赵渊的神情更多了几分热切,有了经纬阁的助力,她觉着对于大哥的案子,水落石出还能远吗?
经纬阁可是连几十年前的皇家辛秘都能扒的是一干二净!
她明日就要去经纬阁,调遣人开始查庆历十一年的案子!即便这件事,苏政跟贤宁帝是如何勾结的,她都要给公诸于世!
“殿下!我有没有说过,殿下是这天下最英明神威的明君!殿下君临天下时,一定是普天同庆!”
奈何太过高兴,萧纪澄塞给她那本还未看得册子,从袖中滑落出来,掉落在如火大红色的锦绣缎面上,画册摊开,定格在两幅不可描述的画面之上,苏鱼头一次痛恨这个名叫绣寒的画本子作者,画工如此精湛,竟然两个细节都不放过!
这真是让人不多想都难!她是秉着很纯洁的心态跟他谈要嫁给他的,可这才入府第一日,就是大尺度难以描述旖旎画面,他不得误会自己雄心大志,要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
“……不是我的!”半晌后,苏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赵渊似乎也是被她这个册子吓得不轻,沉重地望了她一眼,竟然起身离去,脚步匆忙直接去了净房!
苏鱼:……
焦灼万分,这刚拿到麒麟令,若是他觉着自己是如狼似虎的女子,收回去可怎么整?
苏鱼在婚房内转悠片刻后,无奈地拉开了衣柜,重新拿出了两床被子。
虽然心下极不情愿,却还是给自己打地铺了!
赵渊从净房出来时,便见她跪在地上,打地铺!
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画本子撩拨了他,又让他睡地铺,真是气死他了!“你这是做什么?”
苏鱼的地铺很快就铺好,她为了表示自己心意都已经要睡地上,这般诚意了,他应该不会这般狠心吧,“殿下,您就看在我这么冷的天,还愿意睡地铺……”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赵渊打横抱起,大跨步丢在了大红色锦缎的榻上。
“今日你我成婚,你觉着若是分开睡,被人知晓,会如何想你?嗯?”
他似乎很生气?
大概是对她生气吧!苏鱼默默地挪至墙角,留给他一个背影,“殿下,我一定遵守君子协议,一人一边……你别气了!”
第66章 【撩妻记】
冬日雪天。
天冷后, 苏鱼不喜早起。
二人行至宫道上, 苏鱼坐在轿子中,还未想明白, 昨晚明明,尴尬地让她这会儿都没。总有种自己是色、女的赶脚。
今日是进宫谢恩的日子,即便贤宁帝跟赵渊彼此心知肚明, 非亲父子,可贤宁帝动不了赵渊, 还要维持着父慈子孝的模样。
只是连累她受累。
可想而知, 宫中并没好果子吃。
哎, 这京城中的姑娘们,都羡慕太子妃的风光,她这可是提溜着脑袋在干活!
果不其然。
刚进宫,就被传旨公公来宣,让他们二人在御花园等候圣驾。
御花园, 残存的最后一丝绿意已被冬雪掩埋, 覆起一层厚厚的白霜, 冬日的阳光洒落在上结在飞檐下冰凌晶莹剔透, 裹着金色的粉末。
赵渊一件白裘大氅却越发衬地人笔直挺拔。
眉眼清冽,听公公尖细的嗓音宣完口谕,清隽的脸庞无一丝起伏,深邃的眸子古井无波,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中,不惊不喜不忧不虑。
反之苏鱼可不像他这般沉得住气, 一听这太监耀武扬威,气就不打一处来。
昨日下雪,今日天晴,正是消雪时分,室外温度比昨日更冷。
她虽然手中拿着汤婆子,可还会觉着冷风刺骨,这分明是给他们二人下马威。
狗皇帝压根就没打算见他们吧?
等至一个时辰便见一蟒袍的赵禛,气势冷冽,见他们二人就跟一股子恨意。
苏鱼知晓是因为梁云霁一事,户部尚书与三皇子狼狈为奸,想方设法将国库变成了三皇子的私人钱袋,可如今,得三五倍地吐出来,赵禛都快气疯了。
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格外刺目,“赵渊,你别以为自己赢了!”
赵渊唇角勾出一抹讥笑,“孤没想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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