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前路一片渺茫,哪怕倾尽全力也无法善终,但所有事,只有试过,才不会有悔意!
“前些日子打雷,只是想到上次雷雨之天,雷劈死了个丙字班民生,与在下有几分点头之交,算是个可怜人,青云无路,是个苦楚之人,只鸣了几句不平,便不知何故被雷劈死。叹气只希望这天地之间浩然正义,在窥见天光时,不会缺席。不然这世间枉死白骨,冤屈何诉?”
赵渊回眸,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番此刻的苏鱼,唇角微微勾起,“倒是小瞧了苏生煽动人心的能力。”
似是讥讽,又似警告,苏鱼也不知他到底何意。
赵渊负手而立,任由风雨打湿青色缎袍,片刻道,对着苏鱼幽幽道,“站过来!”
只三字,在寒风惊雷之中,放大声了几分,更是多了冷厉。
苏鱼不知道这人发的什么疯,好好的内室不待,非要跑到什么窗牖前任风吹雨淋,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得梗着脖子,慢慢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至窗前,这人哪里是个初见时那般好皮相,只以为是传闻所言的翩翩儒雅君子,简直就是一黑心黑肺的瑕疵必报的!
又一道惊雷劈下,苏鱼因入夏后,每日便只穿长衫,而她今日还是穿了个月牙白的!
此时渐渐被窗牖飘入的雨丝打湿,苏鱼怕露出破绽,遂双手交叠放置胸前,只装作瑟瑟发抖,暗暗祈祷道可不能弄湿胸前。
她袍子穿的宽大,且这些日子来她胸前的小包子越来越鼓,每日束胸时,更是隐隐发痛,她不敢裹得太紧,生怕晚上睡觉之时碰疼,那便是一夜都难以好睡了。
“苏生胸前是有何宝贝,竟捂得如此紧,不若让我也瞧瞧?开个眼界也方是好的。”
他的声音微凉,伴着雷雨之音,却字字清晰,带着难以抵抗的迫人之势。
而于苏鱼,却不蚩为一道灭顶之雷!
随话音而落的,是一只温热的手,细腻,轻轻的触碰在她的发顶,然后一路而下,轻轻滑过脸颊,拨开她耳畔散落碎发,指尖微凉,指尖所过之处,却如火灼烫……
【太子小剧场】
崇文楼。
雷雨之天。
“叹气只希望这天地之间浩然正义,在窥见天光时,不会缺席。不然这世间枉死白骨,冤屈何诉?”
那一道声音温软,有力,却字字诛心,敲打至孤的心头。
竟与孤心头那一道声音,渐渐重叠。
小骗子,以鱼半仙被百姓熟知,王贤岑推荐一民生,助破获多起大案,常年混迹街头柳巷。
只为何那双手,如此白皙细腻,竟与孤往日所见不同?
那一瞬间,孤竟有种难以置信的错觉,小骗子便是她。
孤定是疯了!
第20章 【凝皓腕】
随话音而落的,是一只温热的手,细腻,轻轻的触碰在她的发顶,然后一路而下,轻轻滑过脸颊,拨开她耳畔散落碎发,指尖微凉,指尖所过之处,却如火灼烫……
要疯了要疯了,可颤抖地话语怎么都遮挡不住自己早已万江怒腾的内心,“……哪……哪有!”
却不知,因她这般拼命抵护的动作,她的长衫,本就略大一些,此刻又被她如此护住,只领口微微敞开处,露出白皙小巧的锁骨,若有若现。
雨水,浸湿脸颊,有暗黄色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随着呼吸一动一息,就渐渐地滑至锁骨处,那是与脸颊脖颈之处,全然不同的色。
肌若凝脂,领如蝤蛴。
就连被她紧紧咬住的粉嫩下唇,竟让他心头一阵起了一股子邪念。
窗前之人眸色早已幽暗如渊,指尖早已不受控制般滑至她的唇瓣。
苏鱼的眸,满是戒备,就如同被侵犯顶底的小狐狸般,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双眼瞧他,倒像是瞧着猎人般,又像是豁出去般,透着几分要与他一番搏斗的孤勇。
赵渊伸手,指尖点住了小骗子的唇,微凉,指尖染上一丝血色,倒像是艳丽的红梅般,也不知道疼不疼。
“咬出血了。”
细白唇瓣,那一抹嫣红。
苏鱼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颤巍巍道,“哪……哪里有什么宝贝,那个……只是太冷了,在下自小便怕受凉。”
“紧张什么?”
“没有啊!”抵死不能认!
无论他瞧出了什么,猜到了什么!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急。雷停雨歇。
草木葳蕤,满山,便是水灵灵的绿,恣意盎然,雨打花瓣,山涧之中,倒是少了些许红,但也有那些个傲然风雨,仍旧□□。
此刻,也越发娇艳。
咚,咚,咚,心头似擂鼓,鼓点越发密集,内心已激怒崩溃,他到底还有什么后招?知道自己女扮男装?脑中浑浑噩噩,思绪万千。
其实,她也只是最初时,受了几丝雨珠浸湿,只有几丝零星雨点残留,他在自己挪过去时,便已占据大半个户牖,颀长身影挡在窗前,为她遮住了大半的风雨。
只是方才注意到罢了。
冷傲,岩岩若孤松之姿,眉目如画,其实他真的很好看,皎皎如山间明月,翩翩公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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