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来来往往了几拨人,但大多是被拒之门外的。
谢芝蓉这日在书房练字,将一手簪花小凯,写的是格外大气,苏鱼瞧着对面座前练笔的谢芝蓉,不禁感慨道,“蓉儿姐姐这手字可真是飘逸俊秀,都言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倒是在蓉姐姐手中,多了一丝柔情,多了几分丰腴。”
“你快别打趣我了,倒是你这一手小楷也是赏心悦目的,可是用左手习得?”谢芝蓉起身拿过苏鱼的字端详片刻道。
“算了,我右手字丑,就谢夫子每每瞧见我的字,都恨不得在我身上戳两个窟窿来。”
“苏府里可是没请学究或者是去私塾吗?”安定城中的官宦家的姑娘公子们自小便会请学究来开蒙,女儿们尤是,因这每一年的女选,谁家不希望拔个头筹,给自家姑娘挑一门好亲事,安定城中对姑娘们的女学究可是当下的流行呢。
“请了,我没资格去。都是大哥每日带我,我那一手烂字,以前可是被大哥日日批,让我静心练习,可我是个左撇子,他却让我用右手,用不惯,就老耍脾气,如今右手的字还是像鸡爪子似的。”
“那你大哥如今不压着你练字了?”谢芝蓉将写满的宣纸放于一侧,又铺展开一张新的来。
“他不在了。”苏鱼垂眸,眼底一丝失落。她右手的字便再也无人问津,管她写的有多烂。
谢芝蓉一脸歉意,“我……非有意。”她却是未曾想到,倒是听闻苏丞相府上有四位公子,只下意识以为是那个的嫡子苏辙。
苏鱼将写坏的纸条搓成团子,丢弃于案牍上,“无碍,已过多年,我觉着他从未离开,一直都在。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二人正此间,有丫鬟进来,禀道,“姑娘,忠勇侯府的老太太跟宁国侯府的大娘子来了,说要见见您!”
“忠勇侯府,他家府上倒是走动很少,何以来此做什么?”谢芝蓉放下手中狼毫,狐疑地瞧向一边的方嬷嬷。
“哐当”一声,方嬷嬷手中的瓷碗砸在地上,滚了几番,面如酱色,“姑娘……姑娘只怕是今年女选。都道那宁国侯府的大娘子是出了名的红娘,只怕这忠勇侯府是打上了姑娘您的主意。但老太太亲自登门,只怕对姑娘是志在必得。”
“侯府老太太是长辈,快请!”谢芝蓉又何尝想不到呢,但长辈入门,必无闭门谢客之礼,且还是忠勇侯府的老太太,一品诰命,虽这些年忠勇侯府渐渐没落,与她爷爷也是有几分交情的。
谢芝蓉与方嬷嬷相携而出。
书斋内便剩下苏鱼一人,拿过手边的画本子,百无聊赖地翻阅着。
忽想起前年一事,忠勇侯府,忠勇侯府,总觉有些熟悉,忽想起那忠勇侯府的世子不是已经有两个子嗣,一男一女,她还见过的。
可是为何此时将主意打在了谢芝蓉头上,世子妃之位,蓉姐姐又怎会在乎?直接拒了便是,依蓉姐姐的条件,这京畿之中,簪缨之族,岂不是任意挑选,方嬷嬷为何这般惊慌?
不行,她得去瞧瞧到底有何猫腻。
【太子慕鱼记】
世间沉浮,曾经沧海。
七年离索,无人知。
不知曾经回眸那眼,是执念,是心动。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只道,岁月眷顾,终不负相思意。
第29章 【幽梦长】
苏鱼早前因被她们二人看着,不便下地。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晚上总是睡得沉,却还是总觉得有人握住她的脚踝,摩挲着她的小脚,痒痒的,有点扎人。
倒是做了好几次梦,梦中都是五岁那年,她上树为鸟儿安一处窝时,不小心从树下滑下,扭了脚踝,结果日日,大哥便跟阿娘轮流换着为她揉脚踝。大哥的掌心因为练武,有了老茧,总是扎扎的,不似娘亲手心滑腻,她总是嫌弃。
其实早上方醒来时分,她便已偷偷穿好鞋袜,在屋内绕过几圈,发现已经可以行走如常。本打算去书斋是要与谢芝蓉告辞的,谁知道,话头子还未提及,便被这忠勇侯府的截了胡。
收拾一番后便从侧门溜了出来。却是被赶来瞧她的卢芹给抓住了,还是乖乖回了房。
不过却在瞧见忠勇侯府的其中一个家仆时,方才想起为什么忠勇侯府这般熟悉了。
见日头已西斜,也不知叙什么话要这么久时间,卢芹看过的伤口,见恢复的极好,因药房里还有事,便告辞了,只剩下她有点着急,怕自己未能告诉谢芝蓉,她会有些松口之类的。
若是她们今日是来打探蓉姐姐的口风,但又想到女子婚配须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蓉姐姐父母都不在京中,应该不会很快便定下来。
只这忠勇侯府,那等辛秘之事,如何能让外人知晓呢?若非亲历,她又如何知晓百年侯府,竟是养出这般蛀虫,心理变态的世子。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便出门去瞧,见谢芝蓉脸色并不是很好,瞧见眉眼,她果真猜的不错,开口了,而且事情有些棘手。
因原便是十五年前的一纸婚约!
“忠勇侯府上不是只有一个瘸了腿的世子?还是那庶出的,他母亲出自勾栏之处,不学无术,莫不是为那瘸腿世子?”苏鱼问跟在身后的方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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