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才半日不见,就给孤弄成这般!”语气似讥讽。
微凉的指尖,碰触在她受伤的唇角之上,瞧着眸眼有几分冷。
苏鱼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他,只无奈道,“我……也不想的。”
赵渊此刻真是恨不得将划了她一道子的婆子给剁碎了。
这白静静的脸蛋上,就这么划了一道子。
他平日里连使劲碰一下,都舍不得。
还不待苏鱼反应过来,她就被这人给提着抱了起来。
苏鱼被提起脑袋有些发懵,待反应上来时,已经坐在苍霞阁书房里的罗汉床上。
罗汉床是平日看书累时,歇息的,她这几日最喜的便是躺在此处看画本子。
床榻之上,摊开着她未看完的画本子。
而他就坐在,手中拿着净脸的湿帕子,为她轻轻拭去擦着脸上的脂粉。
指腹轻轻擦过光滑的脸颊,因擦过,因脂粉,此刻微微泛起了红,赵渊“啧”了声,“真嫩!”
苏鱼……顿在原地,下一刻,连着耳垂到脖颈都泛起了红。
只是被这么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居然……
她这是被调戏了,苏鱼羞愤又恼怒,瞪了他一眼,恨恨道,“赵渊!”
卢琴从药房赶了过来,跟在绿萼身后进门,却被这一声低吼给生生震在原地,踏出的右脚堪堪停住。
暖日当喧,她便被眼前这一幕,亮了眼眸。
玄色锦袍的太子在为姑娘一寸寸擦去脸颊脂粉。
而姑娘在——喊太子殿下名讳,这可是……禁忌。
姑娘这般清明的人,怎的也会犯这个错?
见苏鱼没一丝要请罪意思,卢琴正要进门请安,便听一冷冽低沉的声音。
“乖,再喊一次。”
卢琴手抖了。
身边的绿萼只轻笑了声,示意她先出去等。
两个人便站在廊下,看屋外灼灼日光,灿灿骄阳。
听蝉鸣阵阵,伴着屋内,浅浅的对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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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赵渊指腹轻轻摸了摸那处划痕,轻问道。
“……不疼。”苏鱼讷讷。
呵——不疼……才怪!
都渗血了!
孤真是恨不得劈了那群人——
“真蠢!”赵渊盯着那处模糊的血痕子,脸色冷了几分。
他的手修长白皙,骨指分明,很好看。
赵渊瞧着那洗去麻子的脸,冷硬道,“平日里瞧着张牙舞爪的,怎么今日这么怂?”
苏鱼瞧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不就是被那婆子的指甲给划了下,也不是什么大伤,也不知怎么的就惹了他这般不开心。
“那几个婆子……殿下准备怎么处分?”
“你想如何处分——”顿了片刻后,薄唇轻启,“孤听你的。”
沉稳有力,却是敲在了苏鱼心头。
让她的心头,阵阵似春日徐徐的风。
其中一个,苏鱼有印象,是苏府的老人了,杨若兰身边伺候的。
“谢过殿下了。”
“既然如此,那待会敷了药我便回去学堂了,这几日多谢殿下照顾。”过几日便要回苏府,她得跟蓉姐姐交待一些事,再跟刘子嵋他们道个别。
“你如今可依旧是没落网的鱼,赵景升似乎此刻正在抓替罪羊预备——进宫请罪,你确定要回去?”冷硬的声音,凉凉道。
第44章 【撩妻记】
“殿下不是说待事情忙完, 便为我正名!洗去这刺杀太子的罪名!”苏鱼急道。
“孤何时说过?”赵渊觑了她一眼, 唇角微勾,故作冷硬道。
苏鱼这几日憋得厉害, 心头又记挂着钱大哥伤势,卢琴曾来回过一次,未曾瞒她, 钱大哥腰部以上被打,皮开肉绽, 一条腿断了, 说是被山中大石直接砸在了小腿处。
人多半都是昏睡状态。
卢琴是女子, 也不便去瞧钱文殊的伤口,只听主治医正提了句,“危及性命。”
可卢姐姐悄悄告诉他,她去探望时,钱文殊醒了片刻, 却不关心自己伤势, 只口中喃喃着, “苏小弟不是, 不是苏小弟,苏小弟不会刺杀太子……”
钱大哥对她,从来就是这般一味信任,会在恰当的时候,挡在她的身前,即便只是微薄之力, 可却暖至心头。
明明知晓是因她之故,才承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可昏迷之中,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安危。
苏鱼内心是着急的。
更是怕的,她怕钱大哥的小腿是粉碎性骨折,她怕日后钱大哥无法再次站起,她怕因她一时之气,而毁了钱大哥的一生。
她无数次听过,他对来年春闱的向往,那是十几年寒窗的战场,就像前世的她,踏入高考的考场,是开始,也是一种告别。开始新生,告别过往,为曾经流的汗,熬的夜,加冕。
本打算待入夜时,偷偷溜去,却未曾料想苏政竟然来了潭溪山,还牵扯出后面这些事来。
“殿下之前便曾言,待殿下事成,便为我洗去冤屈!”苏鱼瞠目结舌道,她真是被这人这般翻脸不认账的模样给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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