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顿时暴怒了,冲上来就来抢他家小狼:“你个老疯子把我狼还给我!”
百里敦和李氏娘儿四个愕然瞪大眼,完全反应不过来这又是个什么状况。
爷爷抱着孙女威胁旁人,这个旁人还真的扑过去抢!
百里芸在百里敬手里尖叫:“猎哥哥姓拓跋!他是镇北王世子拓跋宏的儿子、镇北王拓跋求的亲孙子!”
李氏也反应了过来,急急喊道:“父亲,此子的确是镇北王嫡孙!”
百里敬呆滞地站住了。拓跋猎一把抢过百里芸紧紧抱住,警惕地退开了好多步才抓狂地问:“这老头儿到底发什么疯?”
百里芸哭兮兮地:“祖父不知道为什么以为你是我亲哥哥,是我爹和我娘的儿子!”
百里敬猛地跳了起来,暴怒地道:“什么叫我以为!明明是这小子带着你跑到我那里去!你叫他猎哥哥!他牵着你、抱着你、寸步不离地护着你!他今年十二,武将之子,身手矫健,他怎么就能不是你的哥哥!”
而她的哥哥就是他的亲孙子,有什么不对!
百里敬暴跳如雷地在原地打转:“你们还动不动就互相亲脸!他还叫我祖父!他刚才还叫了,你们是不是耳朵都聋了!”
这下子换百里敦瞬间发怒了,放开李氏的手抬爪朝拓跋猎抓去:“你对我女儿怎么了?”
李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猎公子是在狼群里长大的并不熟悉礼仪规矩!溪桑去年在西北山林里被我弟弟不小心遗失了,是猎公子从山里把她捡回来的!”
百里柔此时也不得不叹息一声说句公道话:“爹,拓跋猎并不是存心轻薄,他只是不懂礼仪。此人狼性未泯,性格单纯,在他看来,他从山里捡回来的东西就该属于他。他是真心疼爱溪桑的。”
百里辰也忍不住开口劝道:“至于猎公子对祖父的称呼,估计也是因为不舍得妹妹为难。”
百里芸眼泪巴巴地道:“是哒!我在王府住的时候,也把王爷叫过祖父哒。这个没什么啊!大家开心就好啊!”
李氏哆嗦了一下,她还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你还叫过镇北王爷祖父?王爷他……作何反应?”彼此都叫过对方的祖父为祖父——这个听起来可有点儿暧昧了啊!
“他没说什么,还抱我了啊!”百里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娘,有什么不妥吗?”
百里老将军一顿,深邃的鹰眼眨了一下。
李氏听说镇北王竟然默认了,不由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目光在拓跋猎身上游离了一下,叹息道:“当然不妥。以往你不懂,也就罢了,以后万万不可如此。”
“哦。”百里芸委屈地应了一声,萎靡不振地缩进了拓跋猎的怀里。
拓跋猎最见不得别人教训他家小狼,闻言顿时不开心了,冷笑一声道:“我祖父堂堂镇北王,受我小狼一句祖父,尚不曾说一句不是。在你们眼里,溪桑叫了他一声祖父,反倒叽叽歪歪把我小狼说来说去。怎么着,觉得沾上我们镇北王府,辱没了你李家和百里家不成?”
“岂有此意!”李氏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可是太重了,李家和百里家都是无论如何也受不得的!想想当时镇北王的威压,和拓跋家善待女儿的恩义,她惊骇之下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辩白,只觉又是羞愧又是难堪!
论地位,人家王府更高贵。论人情,是拓跋猎从山林里捡回了女儿的小命。论道理,当时在王府里,也是她自己选择了将女儿留在王府。
可她又是委屈的。把女儿留在外面并不是她心甘情愿。拓跋猎如今尚未懂得人情世理,一味觉得这样护着女儿就好。可等他长大懂事了,溪桑儿名声已毁,再想要好好地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谈何容易?难道要低低地嫁个籍籍无名的凡夫俗子,或者一抬小轿送去王府给他做妾不成!
一片短暂的寂静中,仿佛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的百里老将军突然开口了:“你们离家之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先给我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儿媳遵命。”
李氏絮絮的讲述中,本就大病初愈的百里芸呼呼地在拓跋猎怀里睡着了,小脸儿枕在他曲起的臂弯里,整个小身子放松地摊在他尚不经事的怀抱里,睡得那么香甜、那么天经地义。
百里敦一边愧疚地听着李氏低低地讲述着过去近一年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一边时不时神情复杂地看向那边。
自从女儿睡了,拓跋猎小子浑身冷怒的气势仿佛也随之消散一般,随便找了个宽大的座椅,抱着他家闺女斜斜一躺,眼睛慵懒地半眯半阖。这副理所当然、你们都与我何干的姿态,真不是摆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李氏一直讲到自己回京:“之后的事儿,父亲已经都知道了。那时媳妇与外面断了联系。西北那边的事儿,以及猎公子为何带着溪桑去了父亲那里,这几日因溪桑儿病着,媳妇也还没来得及询问。”
百里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敲敲自己椅子的扶手:“猎小子,那丫头该睡的时候马背上依旧照睡不误,吵不醒她。来,说说。”
拓跋猎懒懒睁开眼,瞧了一眼确实熟睡未醒的溪桑,无所谓地道:“她在我府上半年,我生辰到了。拓跋家的规矩,男丁十二岁入伍,她就回郡守府了。新兵三个月营休,李老太爷说准备带她去河间,我便自己带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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