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实则是他故意为之。若非如此,又怎能名正言顺的离开公主府?
一直暗暗跟着他的两人见四下无人,见赵珒忽然停了下来,干脆就拔刀现了身。
赵珒淡然的看着他们二人,看了眼周遭静谧的风景和旁边的湖水,将身上的包袱丢在地上,神色出奇的平静:“这里的确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那二人一步步走到赵珒跟前,“你这奴才受公主府恩惠庇佑多年,如今长公主殿下要你死,我劝你顺从一些,免得到时候死的不痛快。不过你这奴才倒是很会挑选地方,你死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一人跟着哂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样蠢的奴才,郡主也是你这腌臜的阉人好染指的?”
“你们错了。”赵珒笑了声,再抬眼时,那里面皆是杀气。
那二人莫名一怵,总觉得眼前这个平日里弱不禁风的阉人有点诡异。
接着,他们便听赵珒云淡风轻的又说了一句:
“我说的——是你们。”
……
赵珒离开之后的三天,薛令微就病了一场。
长公主放不下薛令微,但近日朝野不安,她那胸无才略的三皇弟向来没什么主意,都要凭她在背后操持大局。她不能长期留在公主府陪薛令微,便将她带在身边。
没想到,皇太子虽然早就死了,可他的部众和亲信,却无处不在渗透,不论是朝堂,亦或是后宫。甚至以一种不可压制的风势朝她压来。
她自知在朝野树敌颇多,为皇权手上尽沾鲜血。多少人表面顺从恭维于她,但若有能除掉她的机会,争先恐后者恐怕并不在少数。
就算是由她一手推上皇位的无能三弟,也都在忌惮防备着她,想夺回实权。
三法司那几个老匹夫与内阁首辅自成一党,说她牝鸡司晨,祸乱朝政。这一直是她的心头大患,未料没等彻底铲除这几人,局势便开始不利于她了。
当年皇太子那一案牵连了许多人,多人被杀。若有朝一日她压不住这群想要反扑的人,等待她的,就是灭顶之灾。
最近,薛令微基本都是待在皇宫里,和仁昭公主住在一起。
这样也好,省的待在公主府,她就会想起赵珒。
这期间,王世仁大概是受到了长公主的命令,白日里总进宫陪薛令微。
薛令微只觉得王世仁聒噪,几次踢他出去。
仁昭公主打趣她:“王公子怎么着也是你未来的郡马,你为了一个太监这么对待他,以后嫁过去了可怎么好?”
“他也可以不娶我。”
仁昭公主趴在她身边:“要是那个赵珒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还能寻他做你的郡马,可他是个阉人啊,怎么叫你安阳郡主如此念念不忘?难怪姑母她要恼怒你了,堂堂郡主竟然喜欢一个太监……”
薛令微语塞半天。她是对赵珒说过,要赵珒不是个太监,郡马的位置哪里还轮得到姓王那小子?
赵珒离开有半月了,音讯全无。薛令微还悄悄盘算着,等成婚之后,搬去自己的封地安阳,那时候就能将赵珒找回来了。
只是没几日,长公主却做主将她与王世仁的婚期提前了,原本是一个月后的立夏,如今却要提前在五日后。
她想着早日成婚就能早日将赵珒找回来,对此就没有意见。
王世仁也知道这朝中的形势,长公主如此着急嫁女,想必是怕自身难保之日,牵连女儿。
王祭酒和儿子私底下也曾商量过多事之秋理应自保,虽然长公主势力明显不如往日,可若是他们提出作废这桩婚事,长公主因此恼怒想杀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本想等到朝堂易主之时,可他们还是算不过长公主,竟然将婚期提前了。
虽然婚事匆忙,可薛令微出嫁那一日,仍然极为风光奢华。
王世仁空有腔调,实际上极为软弱无能。本来还觉得依当下形势,娶了这安阳郡主就等同是接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但当掀开她的盖头看到她的美貌之时,顿时就觉得其实能得到这副皮囊也不错。加上他又多喝了几杯酒,越看着她,这身体某处就越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燥热,恨不得立马将她压在身下,好好一番享受。
终于熬到成婚了,也不枉之前他那样窝囊的受这娘们儿的气。
王世仁刚抱着薛令微想翻云覆雨一展雄风,结果就被她一脚狠狠踢开。
薛令微不喜欢王世仁挨近自己,就随意一脚踢开他,没想到正中王世仁老二,只听他一声哀嚎便滚落到床下,痛的他半天爬不起来,冷汗直流。
“郡主,你!……”
“你想干什么?!”
“……”王世仁心里直骂娘,咬着牙道:“难道出嫁之前嬷嬷没有告诉郡主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我不要这千金,你也不要碰我。”薛令微摘下凤冠,从床上下来,“我要回公主府了,你自己睡吧!”
之前嬷嬷是教导她过,她大概懂得洞房花烛夜要干什么,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愿跟个不喜欢的人做比睡在一起还亲近的事罢了。
王世仁懵了,新娘子洞房之夜不跟她洞房,这是什么道理?
“郡主,郡主……”王世仁眼睁睁看着薛令微离开,想起身将她拉回来,奈何自己根本起不来,只得唤下人去请郎中来给他先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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