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过赵珒身边那位叫红菱的舞姬的官员们大多心照不宣。不过虽然他们一早就揣测那个红菱就是长公主之女, 但没有实际证据,他们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皇帝久病不愈,一个多月以来只上过三天早朝。后来薛令微又被皇帝亲自封为公主召回京城,甚至这安阳公主背后还有其母元曦长公主留下的几万精兵和金银财宝,即便没有明说什么, 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了。
在赵珒离开青县的第八日, 他才接到来自青县的一封书信。
他才知道他安排在青县的所有人, 已经逐一被人关押起来了。
这封书信,是其中一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逃到青县县令家中,让青县县令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他手上的。
李焱不见了,薛令微也突然之间没有了踪影。
赵珒这一个月派了许多人马四处寻她,日夜寝食难安。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只能是长公主留下的那批人干的。
赵珒的一个月搜寻毫无音讯, 不曾想半个月后等到的,竟是薛令微被皇上亲自晋封为安阳公主的事情!
时隔一个多月,他再次见到她,竟是在大殿的晋封礼上。
当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他顿时便清楚了。
——她已经想起来了。
全程薛令微也只是看了赵珒两眼就没有再理会他,就算是他上来给自己贺词,她也没有回应。
两日后,公主府已经全部设置安顿好,薛令微开始从皇宫回公主府。
快到公主府的时候,明珠在轿外告诉她:“赵督公的人也跟过来了。”
“明珠,不要让他们靠近。”
“是。”
薛令微知道明珠的能力,明珠的身手,比以前朱赟身边的那个荣娘还要更胜一筹,有她和一直跟着她的那些手下在自己身边,谁也不可能轻易靠近自己。
之前朱赟曾说要将长公主府重新修葺,作为她的公主府,但薛令微并不愿意回去,所以朱赟才另外给她设一座公主府的。
那座早已荒芜败落的长公主府,她没有什么必要再回去了。
之前她为了生活安稳,不被人所欺,天真的回到京城,以为一切并没有什么好复杂的。
但是现在——
果然,人心是会变的。
朱赟说的也没错,她身为长公主之女,一直都不能独善其身。
刚坐下没多久,明珠便从外面回来,说赵珒要见她。
“不见,把他打发走。”
薛令微吩咐完便回了卧房。
她现在跟赵珒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刚坐下,闭着眼揉了会眉心,便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当她抬眼看到来人时,眼中惊骇交错。
而赵珒已经将门栓落下了。
薛令微当时便要出声大喊人来,可刚喊了个“来人”,赵珒就已经冲到她跟前,捂住了她的嘴,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里面带。
薛令微胡乱挣扎,又踢又踹的,但还是被赵珒按到了床上。
她的手脚已经都被赵珒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怒视赵珒。
“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我,怎么,才分开一个多月而已,就想把我忘了?”赵珒的表情也看不出是什么,不怒也不温和。
薛令微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贝齿穿破他的手掌边缘,顿时就见了血。
赵珒眉头一蹙,嘶了一声,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他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还真舍得下口?看来你确实是全部记起来了。”
薛令微轻哼,瞪着他:“赵珒,你真卑鄙。我是想起来了,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怎么,你很失望吧?辛辛苦苦的伪装这几个月,到头来都付之东流了!”她又接着挣扎了一下,“快放开我,不然我现在就叫人进来杀了你!”
“呵,你真的舍得?”赵珒一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大掌覆上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杀了我,这个孩子就没有父亲了。”
薛令微看着他讥笑:“你以为,只有你可以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吗?”
“你什么意思?”
“别忘了,我之前嫁给了王世仁,我是王家的媳妇,这孩子当然就是王家的。”
赵珒看着他,眸色微冷:“你想让我的孩子,跟别人姓?”
“难道要跟着你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若是说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的生父是个阉臣,岂不贻笑大方?!”
赵珒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倏的收紧,他紧紧盯着她,目光阴鸷:“你再说一遍?”
“就算你确实不是,可在别人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阉臣!”
“薛令微,你在挑衅我?”
“是又如何?这是你自找的!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你最好还是有点尊卑之分,不要总是妄想染指自己本不该去染指的!你不配!”
赵珒虽然极力在隐忍,但薛令微看的出来他确实被自己这些话给气到了。
须臾,他问她:“你就这么绝情?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赵珒,你在说什么笑话?感情?那些所谓的感情难道不是你用手段骗来的吗?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那些可笑的感情就到此为止,就算是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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