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珒望着她的眼凝滞了片刻,然后眼底漾开深深的笑意。
“奴才遵命。”
——
四年过去,薛令微正好十四岁。
每隔两日她都要去宫中读书学习,与皇子公主们一起,教他们诗书的原本是薄太傅,只是一年前薄太傅辞官,便由薄太傅的侄儿,去年的殿试状元,翰林院侍读薄寻喻接任教习。
又是一年的寒秋,这夜薛令微照样与赵珒睡在一起。只是第二日凌晨梦醒,只觉得腿间黏腻极其不舒服,赵珒便起身掌灯。
接着薛令微便是一生惊叫。赵珒回头,只看到望着床榻不知所措的薛令微。
“赵珒!我……我受伤了!”
赵珒眉头微微一锁,将灯点好,迅速回到她床榻前,发现她原本躺过的地方竟有一滩血渍。
不仅如此,连她的寝裤上也都染上了一片。
赵珒怔愣须臾,很快便明白过来。
然而薛令微并不明白,她睡觉睡得好好的,无缘无故的就突然流血了,这对她来说刺激不小,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受伤了!
接着,她就觉得小腹有些闷闷的难受。
“赵珒,我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赵珒看着差点要哭出来的薛令微,红着脸别过头去,对她解释:“郡主只是来葵水了……”
后来赵珒唤来婢女,为薛令微收拾干净。第二日长公主知道以后,便找来一个嬷嬷,告诉薛令微这等事宜。
嬷嬷说了很多,薛令微没怎么记住,只知道这是女子都会来的东西,虽然她还是不大理解,为什么只有女子才会流血。
薛令微以为赵珒知道这是葵水,所以就认为太监可能也来这种东西,毕竟太监不算男人。不过等晚上她按照往常再与赵珒睡在一起的时候,赵珒却不愿意了。
“郡主不能再与奴才睡在一起了,若是郡主怕冷,奴才大可以先替郡主将被褥暖起来。”
“这是为何?这几年我们不都是在一起睡得么?有什么打紧?”
赵珒红着脸,有些头疼,“郡主已经十四,不再是小孩子。决不能再与其他男子有太近的接触。”
薛令微还是云里雾里,站在床榻边拉住赵珒:“你说的我大概懂……可是赵珒,你只是一个太监啊,又不算男人。”
赵珒:“……”
赵珒:“郡主葵水已至,还有一年便要及笄,届时要嫁为人妇,有些道理,郡主一定要懂得。”
“什么道理啊?”
“……郡主不再是个小姑娘,而是一个女子,且郡主身份尊贵,出嫁之前不能再随意与别人共卧一榻。”
薛令微:“你又不是第一日与我共卧一榻,怎么今日就不肯了?我一个人睡实在是冷,而且我都习惯睡时身边有你了。”
赵珒只觉得头胀。
作者有话要说: 姌姌不把人男主当男人。
今后男主会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男人。
ps:真太监的赵珒其实已经死了。
第5章
前两年他就不愿跟她睡在一起了。那时候她胸前疼痛,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病症,后来才知道那是女子发育。赵珒知道这意味什么。只是薛令微根本不把他当男人看待,在她眼里,他更多的只是一个太监,甚至只是她曾经那个奶娘那般的存在。
薛令微见他怎么都不肯,便有些生气了:“你不愿就算了!明日我就去找一个更好的小太监来为我暖床!多的是想为我做这事的,不差你一个!”说罢便独自钻进被褥里,背对着赵珒。
赵珒顿了顿,只俯身道:“郡主好好安歇,奴才这便先告退了。”
薛令微刚才只是说的气话罢了,她才不舍得换掉赵珒。只是没想到赵珒真的退下,她便在心里盘算明日一定要另外找个小太监来气气他。
不过睡到半夜,薛令微便被小腹疼痛痛醒了。
只因她体质偏寒,初次来这事便要受罪。
赵珒听到动静,立马起身前来查看,然后又宣了婢女和嬷嬷,给她熬了一碗汤药喝下这才慢慢好起来。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就已将近夤夜。
薛令微身子不舒服,被褥里没有往常的热度,心里就越来越闷。
“郡主,你可好些了?”
薛令微侧身面朝里躺着,不理卧榻边的人。
“郡主?……”
薛令微轻哼了一声,赌气一般回道:“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其实这晚上被褥里没有赵珒在时暖烘烘的感觉,她觉得一点都不舒服。她就不明白了,赵珒怎么会突然之间说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躺在一起了?
赵珒确实倍感无奈。这已经不是几年前了,薛令微年近及笄,他若是还继续与她这么躺在一起,亲密接触,即便他隐藏的如何好,也不敢保证她某日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大局当前,他实在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是……
沉默了半晌,就在薛令微以为他不会再有任何话,准备闭上眼睛重新入眠之时,就感觉到赵珒的手伸进被褥里探了探,然后就听到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过了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珒才又开口询问:“……若是奴才依了郡主,郡主……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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