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蘩再次遇见他,反倒跟班级这些不良群体越来越近了,每天都会听到他的事迹。
走在卵石小道间,路边翠绿的杨柳枝随风摇摆,刮在她软绵白净的脸蛋上,形成一道鲜明的颜色。
许蘩在陆家长大,即使享受有钱人富裕的生活,然而性格保守笨拙,除了上进就是努力读书。
在学校,与人之间始终保持着那份距离美。
她为人在学生老师心中认真而又文静。学习很刻苦,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跟她自身的性格也有关系,在她这样的花季雨季,正是纯善而又懵懂的时候。
教室里,同学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上课的铃声还没有响起。
许蘩坐在位上开始复习化学,她化学只能通过勤能补拙的方法去提升,这次月考化学,丢分最严重的还是最后大题目上。
她揉了揉眼睛,睫毛轻轻眨着,趴在桌上准备闭目养神。
“大消息!有大消息!!”
钱亮砰地一声撞开教室门引发一阵躁动,喘着粗气,激动道:“陆少这次闯祸了!我刚经过办公室就听到班导主任火冒三丈,好像是关于昨天一家KTV的事情!”
林子宗听的脑袋蒙圈,骂道:“你他妈能说清楚点?究竟发生什么事?”
“具体我也没仔细听,好像是老师收到举报信。陆少昨天一厢情愿救了一个KTV小姐,把人家客人打残了。那两个客人在T市有一定权利,找了陆少父亲讨个说法,然后陆少父亲气来了学校,在老师面前赔礼道歉。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啦,现在办公室可热闹了,外面围了一群看戏的学生,我都被挤出来了!”
钱亮号称二年级八卦小生,说的话自然不会有假。他喝了口水,说:“你们都不要去看,虽说是救人的事情,但是打的那两个人有那么些破本事,处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现在学校把消息封锁起来了,以陆家的势力不会闹出太大水花。”
许蘩缓缓睁开眼,眼底满是惊讶。
陆时生被叫到办公室是因为她的事?脑中想起那两个男人恶心猥琐的嘴脸,有点心梗。
乔窍刚从餐厅回来,瞟了眼脸色不太好的许蘩,问:“你咋的了,身体不舒服吗?”
许蘩张了张嘴,只能蹦出一个音调,她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没事。”
午休时间,大家都在睡觉。
许蘩刚起的睡意在听见陆时生的事情后,逐渐消弭。
她从抽屉里拿出水杯,去黑板旁边饮水机上倒水。回头看了眼陆时生的座位,心里很是难受。
明明不想再欠他什么,然而两条水平线再一次交叠,让人无措的慌乱。
哎,他真是个魔鬼。
许蘩喝了点温水,喉咙深处舒服很多,趁着下课铃声还没有响起,从过道穿过走出去了。
也不知道陆时生是不是还在办公室,教师办公室安排在六楼,需要爬两层。
她刚踩上楼梯准备去看看,忽然听见一声很响亮的耳光声从楼梯口传来。
脚步当场滞住。
“我是不是太宠你,才会把你教育的无法无天!人家去买小姐做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好端端的女孩明知道那种地方危险,遇上这种事情不可避免,非要进去勾引,你逞强好胜,最后把人给打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这声音是陆鹤然。
许蘩停在原地,身子靠在扶手上,指尖冰冷,连着呼吸都变得微弱。
陆时生冷声说:“我还没阉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你打我是因为什么,就因为我给你丢脸?还是那两人是你的生意道友,知道你干的些龌龊事,被威胁了?”
“你!你个孽种,你胡说什么!”陆鹤然顿怒,深深瞪着他。
两父子性格有些地方还是比较相像。
陆时生淡色的唇动了动,语气带着讽刺的意味,说:“别不承认,你那些甜言蜜语骗骗我妈还差不多,想骗我怎么可能。再说,你们是亲兄妹,生下我,你也是后悔死了吧。哈哈哈……”
许蘩惊怔的睁大眼睛,惶然无措地看向楼梯口那两人。不敢置信他的话,叔叔跟阿姨是亲兄妹,亲兄妹,那……陆时生他……
“我生下来右眼畸形,瞎了一只眼,病得很厉害,从小我的体质就不如别人,我妈把我当命一样护着,我要什么她都给我。她比你更爱我,生下我有多不容易,她比你更清楚。可是你呢,除了瞒着她在外面养情.妇,你为她做过什么。对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得去手,生下我这个孽种,外面那些情妇你该怎么处理?”
他舔了舔虎牙,不甚在意:“爷爷一直以来讨厌我,就是因为隔着这层关系,他老人家年轻时养过不少女人,给他生孩子流落在外,偏偏被你撞见了一个合眼的,那就是我妈,是不是家族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只管播种不懂负责的男人,替我妈感到可悲。”
陆鹤然脸色已经气的铁青,他握紧拳头,松开他的领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哼笑几声,“你小子不错,查你老子的帐了。你是聪明精细,骨子里像我犟,长大啦,开始撬我的墙角,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自己看着办,好自为之吧儿子。”
陆时生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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