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深处黑吃黑的领域,他是没办法保护好她的。
潜意识里,这个女人是为他而出生,为他而来。
是他陆时生的女人。
“秦叔。”他轻声唤了唤刚到身边的助理,是个五十岁的男人。
自从陆鹤然死后,他手下的人都被他占用,这个中年男人为陆家做了几十年的事,深的信任。
秦斯成恭敬站在他身边,“少爷请吩咐。”
“让她别走。”他靠在玻璃上慢悠悠的说,幽深的视线直直的钉在那个人身上,也不知指的是谁。
“您是说宋小姐?”秦斯成一愣。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明白。”
黑黢黢的夜幕,下起了雪花,寒冷的风灌进衣领里,忍不住打个颤。
乔窍刚走,她们住的方向完全相反,不同路。
路上行人渐少。
许蘩一个人望着黑夜里飘落的雪花,像白色的星点坠落湮灭。
她戴上小红帽站在光线暗的地方,搓了搓手,呼出口热气,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迟迟不见他出来。
低下头,打开翻盖手机,屏幕亮起时,跳出一条信息框,是薛柔发来的。
她最近变乖了很多,也没有以前那么犀利,好像舅妈那场意外真的让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姐,该回家了,妈妈做了我们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哦。】
她回头远远地望着灯光镗亮的大厅,从角落里走出来,拉了拉棉服拉链,叹了口气冲进了雪夜里。
先回家吧。
-
秦斯成回来说许蘩已经离开了。
陆时生弯了弯唇,眉眼懒得抬,丢下手里的牌,没心思玩。
“不玩了,今天就到这儿。”
宋良原本是来谈生意,陆家那么大快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见他没了兴致,便朝着身边的宋灵使了使眼色,笑得很是滑稽,“小侄子既然不想玩,灵灵你在这里多陪陪你陆哥哥,我跟何老板先回去。”
宋灵一听,心里狂喜,“好啊,爸爸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呢。”
待人都走后,陆时生懒懒得起身,直接下了电梯。
宋灵寸步不离跟着,轻声说:“哥,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还在为陆叔叔的事情伤心吗?”
陆时生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很疲惫,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听见电梯叮咚一声响,大步跨出。
外面的雪下大了,雪中夹着雨,打在身边微凉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浓雾,只有远处的霓虹灯下的光芒依然明亮。
雪花落在他的眉梢,黑色的西装衬着白花花的世界,刺眼分明。
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前方车辆鸣笛,像是要从人群中分辨出那人的轮廓。
宋灵看着他孤寂的身影,伤心道:“你不要再等了,她早就走了。”
他仰起脸,呼出口气,任由雪花打在他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秦斯成拿出一把黑伞给他撑起,挡去深夜的雨雪。
宋灵幽怨的眼神盯着他,“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该回去了。”他的声音一丝起伏都没有,淡的陌生。
“我跟你说过,许蘩已经不爱你了,你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早就变的面目全非。”
“宋灵,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一直护着你吗?”
宋灵噘着唇,“你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陆时生嗤笑一声,舔了舔牙槽,“喜欢?这两个字从何说起。我喜欢的,不过是从你身上得到我父亲想要的东西,自从许蘩来到这个家,你才是被我丢掉的人,你一直以来就喜欢自欺欺人,我也不想那么快识破,免得给别人招来麻烦。”
“许蘩,终归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我一口粥一碗饭养大的人。她的每个笑容,每个表情,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无比熟悉。我知道怎样做才会让她快乐,怎样会让她失望。而你,只是看上我的身份,你不甘心输给她,不停地想方设法把她逼走,好比今天这场合作,宋良暗中利用你来牵制我,可惜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要的人,他根本就压不住我,更不会得到我手里的股份。”
这些人巴结他,根本就是无用功。
“宋灵,你好自想想吧,别一错再错。”
宋灵还没有被他这样奚落过,当成垃圾一样说扔就扔,身体颤抖不已,眼眶逐渐湿润,痛哭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哪里不好,你说啊。”
“你哪里都好,唯独不该欺负她。”陆时生扔下一句话,淡漠的走进雪夜里,坐车离去。
宋灵缓缓蹲下身捂着脸大哭,恨不得将心理的痛全都发泄出来。
-
许蘩乘坐公交回去,路径十七个站台,需要近两个小时。
又累又乏。
公交到达站点。
外面忽的下起了大雨,冬天的冷冽弥漫在空气中。
她背着书包下了车,一脚踩进水里往泗苑的方向跑,双手遮在头顶挡住雨水。
这个天可真磨人。
一路跑到楼下,楼道潮湿骤冷。
她甩了甩书包上的水渍,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准备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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