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舒坦了,阿鱼心想。为什么有人蝇营狗苟地追名逐利呢?因为有名有利之后的日子实在太舒心了啊!
大约过了两刻钟,阿鱼从浴桶里出来,穿上干净的朱红色常服。这已是她今天换的第四身衣裳了。
穿戴整齐之后,头发还半湿着,几个侍女拿来软巾,小心翼翼地将阿鱼的头发分成好几缕,慢慢地替阿鱼擦拭,梳头的嬷嬷请她坐到妆镜前,问她:“娘娘要梳什么发式?”
阿鱼笑着说:“都行,嬷嬷觉着呢?”
嬷嬷道:“娘娘额头生得好看,就梳个牡丹头吧,把额头露出来。”
阿鱼点头。
嬷嬷拿着木梳,替阿鱼顺着头发,一边梳一边夸:“但凡真美人,连头发都是美的,娘娘这一头长发真跟缎子一样。”
因着方才孙姑姑把夸赞阿鱼的婆子训了一通,所以这个嬷嬷也不敢多夸,说完这一句便噤了声,默默地梳好了头发,随后才道了句:“娘娘瞧瞧,这样成吗?”
见阿鱼点了头,嬷嬷才继续往发上缀珠钗和步摇。
片刻之后,阿鱼顶着一头满满当当的珠翠回到了喜房。
谢怀璟正在等她,见她微垂着头,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坦?”
阿鱼指了指脑袋,悄声道:“头上太重了。”
执事的女官端着馔盘走了过来,拿来金制的酒器替二人斟酒——合卺酒要喝完,所幸并不辛辣,阿鱼三五口便喝尽了。
而后便是用馔盘里的菜。菜不用吃完,吃几口意思一下就好。接着再饮一杯酒,用一些主食,再饮酒,吃几口菜,这项合卺共牢的礼仪便完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吃鱼呀!
阿鱼:???
第63章 鱼片粥 ...
侍女们分成两拨, 一拨端来清茶, 让太子夫妇漱口;另一拨将馔盘、酒器撤下。随后为首的女官点上熏香,领着满屋子的婢女低眉敛首地退下。
很快屋子里便只剩下阿鱼和谢怀璟两个人。
阿鱼以为接下来还有什么未尽的婚仪, 便耐心地等着, 许久都见不到有人进来,才恍然意识到今日所有应有的婚仪都结束了。
阿鱼偏头看了眼谢怀璟, 便撞见他深而幽的眸光。
阿鱼立马站起来, 往边上退了一步,随后欲盖弥彰地说了句:“太亮了,我……我去熄两盏蜡烛。”
谢怀璟便看着阿鱼快步走去了屋子的另一侧,在八角烛台前面停下脚步。烛台上燃着龙凤红烛, 阿鱼没有吹灭蜡烛, 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灯具。
红烛映出暖黄的光晕, 覆在阿鱼的脸庞上,发间凤首金钗的流苏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摇晃, 折出熠熠的辉色。
谢怀璟看了片刻,走去将那支凤首钗抽了出来, 顺手搁在一旁的矮桌上。
这支发钗是用来束发的,抽走之后,发髻便松散了, 落了一缕头发下来。
阿鱼愣愣地说:“这个发髻……刚刚梳了好久的。”拆了多可惜啊?
谢怀璟轻声笑道:“方才不是说头上太重了吗?我替你把钗环卸了。”
一边说着, 一边动手将阿鱼发间的金簪珠钗都卸了下来。很快阿鱼头上便不见钗环,发髻也彻底散了,如云的墨发逶迤垂在身后, 阿鱼觉得不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谢怀璟却已伸手捉了一缕长发在手,置于鼻尖嗅了嗅,又笑道:“是玫瑰味儿。”
阿鱼解释道:“嬷嬷们拿玫瑰花水刷了梳子的梳齿……”
话还没说完,谢怀璟便往前走了两步,低首亲上了她的唇。
此时此刻,谁要听你认认真真地解释啊!
阿鱼喘不上气,腿也有些发软,渐渐地站不稳了。谢怀璟抱住了她,又啄了啄菱唇,附在她耳畔无奈道:“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也不待阿鱼回应,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前,把她放到了朱红龙凤锦被之上。阿鱼手足无措地往角落里躲,浑身都在发抖。谢怀璟褪了自己的外衣,顺手扯下床前的纱帘。床帘虽厚,却也透光,外头灼灼燃烧的龙凤红烛的火光轻柔地透进来,喜帐内的气氛便陡然暧昧起来。
谢怀璟见阿鱼抱膝蜷在角落,不由笑了,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的脸颊,问道:“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阿鱼哆嗦着答:“姑姑们已教过了。”又顺口问了句,“殿下知道吗?”
这话由阿鱼说出来便多了几分质疑的意味。谢怀璟一愣,随后低低地笑起来,“你等着,我让你瞧瞧我知不知道。”
阿鱼:“……”她是不是多嘴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啊!
察觉到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谢怀璟便问:“你哆嗦什么?”
阿鱼说:“我我我害怕……”
谢怀璟安抚般地顺了顺她的背,和声道:“别怕。”
两相静默了一会儿,谢怀璟伸手去解阿鱼的袄裙,阿鱼抿紧了唇。才褪到中衣,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怀璟拿手背给她擦眼泪,柔声细语地问她:“怎么哭了?”
阿鱼说:“我想起上元节那夜了……”
谢怀璟神色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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