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等人的人会四下张望,望着广场上仅有的几个单独行走的男人,不见谁东张四望,更不见谁手里有报纸。
百乐门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红蓝黄绿交替闪烁,把小广场的喷水池都映得五光十色。小广场顿时有了生气。一些小孩子奔跑欢呼着,家长跟在身后又喝又追。
一个拿着报纸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里,杨春赶紧迎上去,看到男人手里的新民晚报,杨春差点冲动地叫住他。只是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男人应该不是目标。因为男人挪开手里的报纸露出一个挺着的将军肚,实在不符合一个特殊接头人的设定。
“爸爸!”
一个小女孩飞扑向将军肚的怀里,将军肚俯身抱起小女孩转圈。杨春赶紧闪开。
“同志,请问花园路怎么走?”
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杨春回头,对上说话人的脸,杨春觉得血往上涌,也不顾周围有许多小朋友,扑到韩冬怀里上演了一出少儿不宜的深吻。
韩冬也没想到他要见的人果然是杨春,惊喜交加地紧搂着杨春。韩冬拍了拍杨春的后背,杨春才不得不松开双唇。抽出韩冬手里的新民晚报,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爸爸,姐姐和哥哥在亲嘴……”
“小孩子不要瞎说。”
“我没有瞎说。”
将军肚把女儿的脸别到另一边,不让女儿看杨春和韩冬亲热。杨春朝韩冬吐了吐舌头,拉着韩冬小跑出广场。
“怎么会是你呢?你是军人,怎么会参与地方上的凶案?你和我碰头,有什么任务要我执行的?还有师傅,他说让我听他通知……”
久别的恋人重逢,惊喜和缠绵过后,不得不面对花园街神秘凶案。杨春的问题太多,韩冬不能一一回答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档案袋,让杨春回去慢慢看。
“那你和我一起看吧。”
向韩冬发出邀请去她的香闺,杨春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还好天色暗,韩冬没有看出来。
“你自己可以看懂,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这是纪律。”
一向温暖阳光的韩冬暗暗地叹息一声。事件太危险,他怕保护不了杨春的安全。来之前他已经猜到了接头人可能是杨春,可是心里就是不愿意承认。总希望会是其他异能人,不想让杨春陷入危险。
走出很远韩冬回头看向刚才杨春站着的地方,杨春已经不见了。她一定伤心了!叹息一声,走到隐在暗处的汽车里。心里太乱,迟迟不想发动。
车窗前像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黑雾,这种感觉如影随形,从秦岭腹地到上海郊区,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
打开车灯,发动车子,两束亮光冲破黑暗向近郊一栋孤零零的小屋驶去。
小屋里只有一张铁床、一张木桌和一把椅子。门边立着一个没有上漆的木脸盆架子,上下放着两个搪瓷水盆,横杆上搭着两条白色毛巾,白色毛巾上印着一串红色的数字。
韩冬拿起一条白色毛巾擦了把脸,把毛巾放到脸盆里搓了几把拧干,捂在脸上,仰起头像是在享受SPA的感觉。胸膛剧烈地起伏一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把毛巾扔到脸盆里。转身到书桌前坐下,拧开钢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了起来。
望着韩冬的背影,杨春有些呆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在秦岭925-0基地时,韩冬就是这样伏案书写,身影映在窗子上,总是令她一望便久久不能移开眼睛。
韩冬做为送资料的接头人,并不是和她一起工作的战友,也许只有这么一次相见的机会,杨春怎么能就此错失这难得的机会呢!
望着韩冬果断离去的背影,杨春立刻使出隐身法紧追上去,抢在韩冬身前钻进汽车里。白氏术法不可私自滥用,这时杨春已经管不了许多了。
韩冬的笔尖画出一串串符号,那些符号和杨春学过的梵文术法很像,不过杨春一个符号也看不懂。
韩冬终于停下笔,望向窗外陷入沉思的样子。窗外是一个池塘,今夜月色朦胧,却一点也不影响月色映在池塘里的倩影,随风起伏的水波荡起月光,夜色显得温柔了几分。
韩冬叹气,收起纸笔,神色凝重,拉起灰色条纹窗帘,将夜色挡在窗外。
母亲病了却不能回家探望,爱人来了却不能相伴相依……噬髓人太恐怖,杨春能行吗?
和老白执行任务挖掘土石下的沉棺,没想到随着一股黑气冒出一个人形怪物。人形怪物咆哮着,或者说是狂喜着,在巷道奔突着。几个挖土方的战士听见韩冬的命令,挡住怪物的去路,怪物张牙舞爪挥向战士们,几个近身的战士倾刻间化为黑烟。
老白使出急急如意令朝人形怪物砸去,怪物被砸中,回头瞪着蛇一样的眼睛,盯着老白发出两道可怕的光芒。老白以为他制住了怪物,冲向前准备出黑符彻底降住怪物。这时怪物张嘴吐出一股黑烟,顿时把老白淹没了。老白昏死了过去,韩冬追出巷道,怪物已经不见了。
“千年不能转世的恶人,如果身体不被风化腐烂,就会化成噬髓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吸食人脑骨髓,才能维持生命。不过噬髓人也不是什么人都吃,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会出现打扰人。当然了,他只吃两种人,一种是出生时辰八字能助他强大的,一种就是前世与他结怨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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