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晓荷呵斥道。
“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敢告诉你嘛。”商夏被当面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没了气势,小声嘀咕道。
声音虽然不大,却被商晓荷实实在在的听在心里。
“不对,你这是谎言,这是欺骗!我就是估摸着你这孩子懂事,所以才同意你出远门,可是你也太胡来了,做什么事也不先和我商量一下,你这样东跑西颠的,万一真的遇到了事情怎么办?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妈妈要怎么办?”
眼看着商晓荷这会是真的生气了,商夏的态度赶紧软了下来。
“妈,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错了,群殴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会和你好好商量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商夏不由撅起来嘴,委屈巴巴地说。
“你!”商晓荷看了她一眼,双手抱臂,目光又偏移到一边去。
这一周以来心焦如焚的感觉,哪里是商夏能够体会的?
商晓荷又怎么可能,怎么容易就把气消下去。
“妈!我错了嘛,你就原谅我吧!”商夏揪着商晓荷的衣角,轻轻地晃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商晓荷并不做理会,在她看来,这会儿不好好教育商夏以后只会让这个丫头愈发胡作非为。
“妈,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听我解释,我本来也想着说,拜完佛以后就早些回家,可是我路上听说,金华市有个义乌县,里面都是商铺,又大又壮观,我这不是没见过么,就打算去看一眼。
等到了那里看完,我突然想起你来了,你天天待在家里面也没什么事,还时不时得受他的气,要我看来,还不如到这儿看看店呢,反正只是看店也清闲,又没有人惹得你不痛快,于是我一冲动,就给你把商铺给租下来了。”
“真的?”商晓荷顿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
“千真万确,珍珠都没有那儿真。”感觉到商晓荷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商夏赶忙抓紧机会。
“哎呀,妈,你就考虑一下吧,这年头,有一个工作机会多难得啊?况且也不用待在这个沉闷的家里,反倒是落得自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商晓荷自己何尝不想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呢?
自己好姐妹的突然去世已经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这小小的家里,又像是四面不透风的墙将她团团的围住,仿佛她的宿命,注定在这里终结。
如今难得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她心里是向往的。
只是她又该怎么和陈有贵说呢?要是嘴碎的人知道她大老远跑出去工作,又会怎么说她们这一家呢?
说她不检点?还是说她和陈有贵的婚姻名存实亡?还是谣传陈有贵有了别人?
这些都有可能,每一个问题,对她来说,都是一道阻力。
见她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商夏开口,“妈,我知道你心里在考虑什么,你现在先不用想这么多,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商夏审视的目光,看得商晓荷心里有点发慌。
此时,开门的声音传来。
商晓荷赶忙岔开话题,“定是你爸回来了,快去和你爸打声招呼吧!”
……
“妈,我回来了!”
站在家门口,黄彪大喊,估摸着,这会儿他妈已经下班在家了。
这一周来,他倒没有像商夏那样,每天都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他也只是今早坐上回程车前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眼前,门依旧一动不动,同时,也没听见一声应答。
“妈,我回来了!”他放声大喊,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没有回应。
正打算要不要从后院里翻进去,门开了。
开门的不是他妈,是妹妹。
妹妹抬眸睨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妈刚睡着,你别吵着她。”
黄彪一听,眉突然拧起,这才晚上七八点,妈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睡了呢?
“怎么了?妈是不是生病了?”黄彪关切地问,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消失了一周都没个音讯,现在假装关心有意思么?”
妹妹讥讽道。
黄彪一听,拳头一攥,“黄月芽,你有话就直接说,别暗地里骂人,你再这样,小心我收拾你!”
“好啊,你收拾我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黄彪逼问道,看着对方逐渐哀愁下去的脸,一时间觉得不对劲。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呀!”
他抓着妹妹的肩膀,一边晃着一边问。
“你不知道,这阵子公司裁员,就在前几天,妈也给人赶出来了,我们家里头,就只有我妈这份工作的经济来源,她现在心里头能不苦么?天天以泪洗面,怎么哄也哄不好,我也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黄月芽哽咽着说。
黄彪一听,心脏也跟着揪起来,他妈可是在厂里呆了三十年的老员工了,怎么这工作,说没就没了呢?
“有没有去找过上头的领导?”
“找过了,能找的我们都找过了,花了家里剩下的一半钱,烟酒茶都给备上了,到了人家门口,门都还没进,就给把我们赶出来了,人家说了,这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事,他们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已经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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