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来,走了,拿着钱我们去地坛。”
来来挎着自己的小包,一溜的小跑进来,还小声的逼逼,“就来,就来,我就带五毛钱,不能再多了,好饭不能一口气吃完。”
结果掀开帘子正对着成成,吓得一缩脑袋,他带着的钱,连着公交车跟门票,刚好是俩人的,没有多余的一分钱,要是成成也去的话,不够。
“走,来来,我们不带着他去,让他去捡煤核好了。”
拉着来来要走,可是来来叛变了,他对哥哥跟对姐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贵儿成成这种大男孩,他非常的尊敬崇拜。
成成做的所有的事情,他都觉得很好奇,觉得很棒,很捧场的样子,站在那里不动,笑眯眯的,“要去捡煤核啊,我们也去。”
张顶顶气的肝疼,伸着手,掌心朝上,“钱拿来,我正好买零食吃了,你去捡煤核。”
来来才舍不得呢,好声好气的,跟个老好人一样,“别介啊,别介,咱们有话好好说,坐下来慢慢商量。”
一边说着,一边去坐在炉子边上的马扎那里,给成成鞍前马后的。
张顶顶心想,她看错人了,这一个两个的,你说说都这样的,一个比一个抠,一个比一个还会过日子。
她穷的身上没有一分钱,只好巴拉下来包,气呼呼的坐在炉子边上等着吃肉,肉真多好香啊。
下午去捡煤核,气风了要下雪一样,张顶顶差点没冻死在那里,回来脸都麻木了,“我告诉你,要是我脸歪了,面瘫了,你得给我赔。”
成成都要被她的蛮不讲理笑死了,拉着她的脸靠后一点,“别肚子和炉子靠,太热了,以后脸痒痒,远一点,搓一搓就好了。”
张顶顶红彤彤的眼睛,“你给我赔。”
她多重视自己的美貌啊,就跟重视金钱一般,跟命根子一样,这下子是真的怕脸上生冻疮。
蔡如意端着米饭到桌子上,“嗨,张顶顶,没你那么不讲理的啊,你说你让人家赔你的脸,这怎么赔啊,难道还能把脸皮撕下来给你啊?”
“我不管,我脸要是坏了,就得找成成,不去不去,非得拉着我去,还说什么最难忘的一次生日。”
成成背过身去笑,笑的可坏了,心想可不就是最难忘的一次,让你记一辈子,生日的时候没捧着你,带着你去北风里捡煤核。
“行了行了,下次再这样我收拾他行了,看把我闺女给冻得,来吃大米饭,尝尝香不香。”
那么大一个碗啊,真的是海碗,蔡如意专门去买的一点,这么好的大米,多少年没吃过了,她不小气,一人一碗的。
“今晚上就让你哥不吃了,罚他行不行啊。”
成成在里面换衣服,外面饭桌子上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张顶顶端着碗吃了一口,觉得人生圆满了。
没舍得全部在米饭里面浇上红烧肉汤汁,她打算吃一半原味米饭,剩下的一半加上汤汁去拌饭。
“成成,出来吃米饭,你不吃我就去喂狗了。”
成成这才慢吞吞的出来,“别介,这时候,狗都养不起的,你去听听,这年头哪家晚上有狗叫。”
张顶顶气的从他碗里面挖出来一筷字,“你要是再说话刺儿我,就不给你吃了,今天我生日,你得哄着我知道吗?”
成成看着她再招惹下去真的生气了,气性大的不得了,于是好声好气的,“知道了,我哄着您。”
“那你说好听的,我生日呢。”
“您长命百岁啊。”
“这个好,再来一个。”
“逗鹦鹉呢,吃饭,吃饭。”
张顶顶这才欢欢喜喜的吃饭,只吃的溜圆的肚子,喝水都喝不进去,就此觉得人生圆满。
有一种快感,叫吃饱躺在那里,感受肠胃不断运作的快感。
不过张顶顶还是高兴地太早了,饥荒像是蝗虫一样的,伴随着开春,像是进入了无人之境,各处的粮食都不够吃。
蔡如意老家写信来,她家里面兄弟姐妹四个,她是最小的一个,上头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成家立业了。
这次写信来的是大姐,这些亲戚,张顶顶从来没见过,蔡如意这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没回去过,爹妈没了,回去老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心里面发涩。
有爹妈在的时候,回去还有个盼头,爹妈不在了,也就没意思了。
兄弟姐妹里面,蔡如意苦,可是她大姐才是几个里面日子最难过的,因为养着个神经病一样的儿子。
二姐嫁的好,去了上海,跟着丈夫一起去闯荡去了,这些年也安顿下来了,大哥就是种地的,兄弟姐妹各奔前程,多少年没见过了。
大姨是来要粮食呢,家里没得吃了,青黄不接的,地里没吃的,粮食又不够。
她家里没什么劳动力,丈夫是个酒鬼,只知道喝酒,大姨家里俩儿子,大儿子生下来腿脚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小时候多有溺爱,没成想竟然不成个样子了。
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务正业,整日里不是抽烟就是喝酒,闲着没事不出去,人家也不爱搭理他,那就在家里跟大姨作对,折腾大姨,摔打家具不说,还糟践东西,要吃好的,都得大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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