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顶顶拉着一张脸,看着那书,硬逼着头皮跟做任务一样的开始看,看的是语文书,很快了,哗哗哗的翻书。
外面蔡如意趴在门上听着,怎么就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呢,王丽华进来找她做活,“干什么呢这是?”
蔡如意弓着腰,示意她到外面来,这才放开了嗓子,“还不是我们家那混世魔王一样的小无赖,你是不知道啊,打前年就跟我说去跟成成一起上学,那语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不前个儿考试,我还满心欢喜的,觉得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啊,哪里就知道这丫头考的稀巴烂,老师说是都空着,要她去重回读,死活不愿意。”
“这不,我逼着她进去看书,您,那跟我们老冯翻破烂一样,恨不得是团团给扔到犄角疙瘩里面去了。”
王丽华就听着,“孩子都这样,不用你操心,我瞧着顶顶不是说大话的人,这孩子有大志气呢,就是平日里不爱跟我们说,她啊,是放在自己心里面的。”
“拉倒,你倒是好了,贵儿上大学,姐姐你这辈子算是值得了,我还有的熬着呢,俩孩子,一个个的愁死人。”
“没什么好愁的,日子过得快着呢,孩子不知不觉就长大了,没几年的功夫,一眨眼就没了。你还不趁着年轻,跟老冯再要一个啊?”
王丽华觉得这样的家里,最好是再要个孩子,不然不好。
蔡如意钱几年养身体了,现在也是养身体的时候,但是好多了,不吃药了,人家医生说近两年不能要孩子,“我们啊,等着来年要孩子,老冯说了,能有就有,不能有当没缘分,不打紧的。”
她把一截一截的线都顺起来,半拉米那么长,线都很结实了,是要做鞋子的。
“姐姐,我多一句嘴,您爱听就听着,不爱听就当我这话没说,别往心里面去。”
“您说。”
王丽华听着她这么正儿八经的,抬起头来,一手拿着针,一手捏着鞋帮子。
蔡如意这是瞎操心,“贵儿去上大学了,家里就你一个人,以后贵儿也不用你操心了,大姐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着再往前走一步啊?”
王丽华一下子就放松了,“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我都这个年纪了,长得老皮咔擦的,也没这个念头了,不提不提了。”
一边笑着一边去穿针引线,手使劲一拉那么结实的绳子就断了,她手上就全是老茧子,冬天的时候有冻疮,春秋的时候开裂起皮,到了夏天的时候,永远是带着汗的。
这是一双标准的劳动人民的手,张顶顶有时候就拿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擦,“王大妈,你这双手我很想给你画下来。”
“你会啊?”
“会。”
张顶顶还特意画了一幅画,画好了给王丽华收起来,“您好好保存着,以后是要进博物馆的。”
王丽华没放在心上,倒是怪逼真的,可是就这么一副画,还进博物馆呢,就放到抽屉里面去了。
蔡如意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看了看她手上的伙计,“这是给何老师做的鞋子?看看这些年,都是你给做的鞋子,就是来来的小棉袄,都是大姐你做的,手艺真好。”
王丽华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她是个特别温吞,特别含蓄的女人,一般的话不说的,有些事情就自己一个人放在心里面,想着,忍着。
大家一个院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蔡如意也明白一点,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大姐,您跟我说句实话,就是东屋那个,你愿意不愿意。”
“这不能够,不能够,何老师这,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蔡如意打断了,“大姐,你甭管他愿意不愿意,你就问问你自己乐意不乐意,只要是乐意,咱们想办法不是。”
难道王丽华就没想法吗?
这么多年来,一开始就是何老师从桥底下拎着这娘儿俩到了这和平里的老院子里,又一点一点的给贵儿补课,王丽华三点一线的,到现在北京城都跑不明白,平日里买药出门什么的,都是何老师给捎带着的。
缺个针头线脑的,人家何老师出门就给带回来了,修鞋的补锅子的,都是人家。
这样的一个人,在你最难的时候帮你,你心里面的好感多的不得了,王丽华是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她有时候觉得心里难为的时候,也会想起来何老师的。
王丽华到底是没开口,觉得不般配,哪哪儿都不般配,“说这个做什么,我这辈子就是看着贵儿好,我这个年纪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蔡如意就此打住不提,这事情就这样了。
俩人闲着说话,张顶顶在里面跟吃书一样,但是效率还蛮高的,把学习要当成一个任务,那么就会轻松很多啊。
张顶顶合计着,几天看半本书,都给背过了,词语熟悉一下,要是在俩小时之内完成,那就能出去逛一逛,今晚上有天桥的把式去广场上表演,好看的厉害。
还有变戏法的,京韵大鼓的,最有意思的就是那数来宝的,讲究点的用的是八角鼓。
一个比一个有意思,今晚上堂会一样的热闹,一出接着一出的,给大家文化汇演呢,张顶顶瞧着,比一些单位浪漫特意搞得舞会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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