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这院子刚刚好,庭院当中,有一株石榴树,已然开花结果的样子,这是当年离开的时候,成成看着她舍不得走,所以去找了石榴树苗子,哄她说是等着结果的时候就回来了。
晃眼皮皮都这么大了,石榴果子各个如山楂般大小,青涩如初。
“可惜已经不是石榴花开的时候了。”
成成就笑,“这时候啊,去西安那里看石榴花,怕是还有的看,北京怕是没有了。”
张顶顶是个大俗人,她喜欢石榴花,是因为颜色好,花开的热烈,一树的花儿恨不得喧嚣的一整个世界都知道。
再有就是石榴了,她不太吃,但是喜欢看,一个个的开口的,里面包着的是红宝石一样的种子。
极为讨人喜爱,成成看着她不是欢颜的样子,知道这是孕妇多愁善感,也可以叫做是产前忧郁。
“你生个女儿,我们起名叫石榴。”
这是直男,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词汇了。
一点美感都没有,张顶顶呵呵一声,“你自己去生个女儿叫石榴吧。”
扭头就进屋子里面去了,恰好冯大爷拿着鼻烟壶进来,自从回来了北京,冯大爷似乎是找到了当年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了一只鼻烟壶。
极其精美有样子,玛瑙质地茄式鼻烟壶,椭圆茄子形状,光素无纹,质地通白,唯有茄蒂为暗绿色玛瑙质地,连象牙小匙,令人爱不释手。
冯大爷镇日里拿着,蔡如意是极其看不惯这习惯的,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整天拿着,也不见你帮我剥蒜。”
冯大爷就当没听见,他瞧着自己手里的鼻烟壶,总是要欣赏一下的,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就进去了。
曾经有人说自己极为有福气,老来有所依靠,他还不相信觉得是无稽之谈。
没成想着,还真的有这么一天,现在不都是靠着俩孩子嘛,还真的是这个意思。
“今儿早上遛弯,碰到了我表侄子,他这些年了,全没长进,但是在尽孝上还是可以称赞的,明儿约好了来看我的。”
冯大爷这边的亲戚,其实是只有舅妈一脉系了,其余的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舅妈是为了冯大爷操碎心了,当初说了多少个媳妇,都是没用的,冯大爷一个都没看上,最后和蔡如意这个二婚的在一起。
舅妈是对着冯大爷真好,“你父母走的早,你舅舅又是万事不管的,我这个当舅妈的就得多操心,不然到时候都没脸去见你爸爸了。”
舅妈是冯大爷爸爸的师妹,所以你看,这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可不就是对着冯大爷掏心掏肺的。
结果那么费心费力的,冯大爷都愣是没看上,最后找了个二婚的,还带着俩孩子,这么多年来也没生过孩子。
所以就很不满意了,一直到结婚以后很多年,都一直不搭理冯大爷了,气的。
临终的时候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呢,拉着冯大爷的手,“你这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办,你得有自己的孩子啊。我师兄这一脉,到了你这里,不能就这么断了,堪舆之术乃是国之重术,自来是秘而不宣。”
她就是挂心一个事情,这没有孩子,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要给谁呢?
难道要给一个外人,那这外人是多大的福气啊,实在气不过。
结果,到死都没有看到冯大爷孩子出来,不是不生,是真的没办法了,蔡如意当初生了成成,身体亏损的很严重,又生了大病,根本就是养不住的。
所以,蔡如意这么多年,对着大舅妈总觉得亏欠良多,听说是表侄子要来,表侄子是大舅妈的亲孙子,自然是好好招待的。
“这多少年不见了,中午在家里吃,晚上我请家里到同和楼下馆子,晚上就在家里住着了,好好的叙旧几天再回家去。”
表侄子的年纪,比成成大一点,典型的京油子一个,嘴巴那叫一个好啊,见人话说人话,见鬼话说鬼话。
只是一个,现在还没有结婚,据说是有过情伤的,当年谈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种种事情,女朋友南下广州了,再也不回来了。
“表伯母,您一眼,不知道您的喜好,来的时候仓促,给您准备了八色,您别嫌弃。”
说话带笑,微微的欠着身子,这是个北京文化里熏陶出来的典型人物。
所谓八色礼物,自然是四色干果,四色鲜果,另外还有一套的点心盒子,是极为体面的了。
蔡如意看着,心里面是高兴又难过,她没来得及孝顺大舅妈,现在确实托着大舅妈的福荫,有这样的表侄子,难过大舅妈不在了,没有机会弥补。
张顶顶自来是喜欢这样的人的,有眼力劲而且会说话,她这样的臭脾气,相处起来都觉得好。
端着茶出来,荷花泼墨大盖碗,“喝点水,早上是怎么来的呢?”
大风一看这肚子,倒是先道喜了,“这弟妹是有喜了,快放着放着我自己来。”
赶紧从圈椅上起来,接过来热茶站着说,“早上一早就出发了,好家伙,光是坐公交车就转了三圈,这不这个点儿才来的。”
蔡如意喊着他坐,“怪辛苦的,坐下来说,家里人还好?”
“托您跟我表伯的福气,都好,我爸爸也好,今儿早起还嘱咐我问好呢,只是他腿脚不好,不然说什么都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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