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她太了解了,平时对什么事情不上心,你就是什么难事都不入心,我自管我活的开心自在的,穷的没钱,家里没米,天灾**的,我都不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总有办法过去不是。
这老天爷啊,还真没有饿死瞎家雀儿的,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很随性而为的一个人了。
今天倒是这辈子头一回,有了难事了。
他自己盘着腿,“你觉得老二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啊?我孙子哪哪儿都好呢。”
说完,蔡如意心里面就咯噔一下,不太确定,倏忽抬头看了一眼冯大爷,“您几个意思?甭跟我绕弯子。”
冯大爷自己嘿嘿笑,“我寻思着,我这年纪了,不怕别的事情,就怕入土了,祖宗怕是怪罪,连个传承衣钵的人都没有。”
他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因为这孩子,说实话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一开始就看开了,血缘什么的,本来就看的很淡,只要对眼了,孩子是个好孩子,那就行了。
蔡如意没说话,她拿不准,意思她是知道了,“睡吧,睡吧。”
冯大爷试探这么一句,蔡如意没接话,他就明白了,自己笑笑,“说出来就痛快了,睡了,睡了。”
其实心里面很难过了,他觉得对不起祖宗,对不起自己家里这么多年的传承,最后是他这个不肖子孙手里面没有的。
做梦都是老祖宗在那里开祠堂,然后一起三堂会审他。
早上起来的时候,蔡如意按照以往的点起来,然后洗漱好了,去厨房看一圈。
她其实一晚上没睡,但是谁也不知道,她比冯大爷能沉的住气,能隐忍,一个身都不翻的,就硬是一个姿势到天亮了。
脑海里面思绪万千,想的都是冯大爷给的好,小时候顶顶吃了多少好吃的,都是冯大爷给的,她们家里穷,吃不起,冯大爷人大方,不差这一口孩子吃食。
有什么都想着孩子,路过门口的时候喊一声,不管是怀里面包着五花肉,还是酱鸭子,拿出来捏两片,或者是撕下来个大腿,都是常有的事情,这院子里面的孩子,都没有这个福气,他只给顶顶吃。
“妈,您最近怎么样啊?我不在家是不是想我了。”
“想,天天想呢,你不知道,人家老二天天翻日历呢。”
老二跟着老爷子混,都看老黄历,那种上面写的东西,一般人除了数字什么都不认识的老黄历。
他每天早上,就跟个必备功课一样,先要看看是不是事宜婚丧嫁娶,财神哪个方向,喜神哪个方向。
这才算是做完今天的早课,自己去洗脸刷牙,慢吞吞的吃个早餐,然后出去溜达溜达,验证一下人家说的对不对,好了,这一天的日子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就跟着冯大爷到处走了,冯大爷老朋友多,新朋友也多,都是玩家,他就是人缘特别好的那种人。
“一会咱们去放鸽子去,你要是喜欢啊,给你买一对去,就那个红缨子,漂亮。”
冯大爷就跟昨晚上没事一样,逗着老二玩,这老二现在就是心头大宝贝啊,一等一的好,工资就全跟老二花,别人是一分钱没有的。
就这样,钱不凑手的时候,还得问蔡如意药要点帮衬一下呢。
你看老头老太太,因为退休闲着的,都去找兴趣爱爱好,可是这兴趣爱好烧钱,不少为了这个拌嘴的。
蔡如意觉得自己没啥兴趣爱好,她的兴趣爱好就是看着家里人好,一家子和和乐乐的。
冯大爷问她要钱买东西,从来没多问过一句,也从来没说是不给的,要就给,你要买什么就自己买去,反正他那些玩意,就当哄着他高兴算了。
就这么一个冬天,身上带着至少是三个蛐蛐罐儿,给贴身放着呢,生怕是冻死了。
就老二也是不离身,自己带着一个,张顶顶觉得自己忙这么一年的时间,孩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跟着蔡如意嘀咕,“妈,您说这老二,怕不是跟个八旗子弟一样,纨绔一个吧。”
给蔡如意气的,一巴掌拍过去,皮皮不在家,老二就是她的心头宝,“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啊。打死你个丫头算了,有你这么当妈的。”
“你爸可说了,这叫生活情调,怎么就只准你玩,不准我们老二玩呢?”
吓得张顶顶就愣是没敢吭声,就是老二自己对着她招呼的时候,自己拿着一根葱绿的草,笑眯眯的看着她。
打开蛐蛐罐儿,然后那草叶子在里面呢一动,立马就是响雷一样的声音。
老二这才满意了,草叶子拿出来,然后再给放到怀里面,舍不得在外面冻着了,“您听听,听听--”
他停顿了一下,自己带着一点自豪,“这满胡同里您找去,都没有我这个黄金元帅叫的响亮。”
张顶顶差点没拍死他,手心里面就特别的不舒服,痒痒,站起来,去找成成,啪啪的拍他胳膊。
“你怎么回事啊?你在家里带着孩子,就这样了啊?”
成成也很冤枉,老二生下来,家里就留忙,老大出国留学去了,他事业上升期,就是家里老人带孩子的。
蔡如意操心多,又要去小卖部看看,还得去看看花店,这冯大爷是万事不管享福的命,每天吃了早饭,就是戴着老二走亲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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