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才沐浴过，少年白皙的肌肤染着水蒸的红晕，在晨夕的微光中，桀骜不驯的他稍显温和。
她拍了拍胸口道，“你走路没声吗？吓死我了。”
“明明是你看的专心，这还能怪我。”尉迟宸坐回他的专属椅子，身体放松，窝在柔软的座椅中，眼眸微阖，神情慵懒。
宋苒想起他进来的那句话，释然道，“原来这是奥数题，难怪我不会写。”
“废话，难道你以为我还写高一二so easy的试卷？”语气狂妄张扬，在他略显青涩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倒是意气风发。
宋苒习惯他的骄傲狂妄，也不觉得讨厌，还觉他真幼稚的可爱，一点都不掩饰他的情绪。
“天利38套你写没有？”
“写了，但还是很多不会。”
宋苒每次写完对答案，看着被红笔修改的正确答案，心里有些受挫。
尉迟宸抬眸，见她把天利38套带来放桌上，坐正身体，伸手拿来看，正如她所说，错了很多。
他轻飘飘说一句，“你努力这么久，一点成功的迹象都没有，自从遇见你，我才明白天赋的重要性。”
“……”
宋苒早明白她没有学数学的天赋，听了也不恼，笑着说道，“所以，努力做过才不会后悔。”
“其实你每天写一两题就好，专门挑类似的题练手，先把后面大题的分保住。”尉迟宸接着说，“如果你写对10道选择题有50分，填空题写对2道是10分，再加上后面的大题，随随便便也是一百多分。”
随随便便？〣( Δ )〣
确实是很随便…… 要真有他想的那么好就好了，她也就没必要补数学。
宋苒不置可否，淡笑道，“你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吗？”
“我就没教过你这么笨的人。”尉迟宸皱眉叹道，“如果你学不好，对外千万不要说我教你数学，这脸我丢不起。”
宋苒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学弟给她补数学。
这段时间下来，他早知她数学几斤几两，轻叹，“算了，给你讲题。”
他说着话，挪了挪椅子挨近她，因为两人距离有些近，她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很清爽的气味，是薄荷味。
她不由问道，“你的沐浴露是薄荷味？”
“你怎么知道？”尉迟宸瞬间坐直身体，往后退几分，神情严肃带着提防。
见他一惊一乍，这个反应，还真有些好玩。
宋苒被他逗笑了，眼角微微弯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闻出来的呗。”
尉迟宸用手敲敲书桌，发出清脆的声响，“注意，认真听我讲。”
又不是狗鼻子，干嘛那么灵。
她噤声， “嗯。”
“已知x=7，连立等式y=㏒×……”
少年的声音低哑、好听，富有磁性，回旋在室内，像夏日的微风 ，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头顶。
***
时间不知不觉消逝，等尉迟宸讲完，宋苒抬头看时间，长针晃悠悠指到12点过。
她有些奇怪，往常这点，江阿姨叫他们吃饭，可今天却还没有来。
尉迟宸伸伸懒腰，扭了扭脖子，骨头发出“咔嚓”的声响，“你也太笨了，有些简单题也能写错。”
宋苒回道，“我就数学不好而已。”
她单科成绩都很好，通常是年级前二十名，若不是数学拖后腿，她也能进前十名。
“幸好你是文科生，要不然……”他砸砸嘴，给了个“你也懂”的眼神。
她才发现，尉迟宸不光是毒舌，还是理科直男！
宋苒深知数学是她的弱项，分科时，毫不犹豫选了文科。
尉迟宸站起身，“饿了。”拉开椅子往外走。
宋苒迈开腿往门走去，问出她的困惑，“江阿姨不在家吗？”
“我妈有事出去了。” 他说，“你想出去吃？还是点外卖？或者泡面。”
宋苒很少吃外面的东西，事关食品安全，摇摇头说，“我都不选。”
“难道你要做饭吗？”
“当然。”
尉迟宸无所谓， “行，你要做就做，事先告诉你，我不会做饭。”
正好，我也没指望你能帮忙。
宋然站在走廊上，迈腿下楼梯，进厨房，拉开冰箱看，发现空空如也。
江阿姨应该没想他们会在家里吃，也就没有买菜。
她对着尉迟宸说，“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尉迟宸一听要出门，叹了口气，“真麻烦，随便吃点不就好了。”
“外面的东西没营养，况且你在长身体，吃那些食物会长不高的。”
这句话戳中了尉迟宸的要害，他才178，虽不算矮，但身边玩得好的伙伴都比他高，最讨厌别人说他矮。
他扭头不满，“要你管，怎么着也比你高。”
见他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她微微一笑道：“女生比男生矮很正常，但你是男生，再长高些总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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