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靖王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多坐会儿,等上了茶水之后,他便开始向徐家姐妹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更是频频表示希望她俩能常来王府陪陪袁洛琴。
徐佩馨不管他说什么,只是嗯啊的敷衍过去,反倒是徐佩瑾认认真真的回了不少话。
何嬷嬷瞧出她的不对来,觑见个主人家不太注意的时候低声问道:“大姑娘,可是困乏了?”
“无事,嬷嬷也歇会儿去吧,叫清彤先来伺候便是。”徐佩馨回了神,心疼她年纪大了还得在这儿站着,想要叫她去休息。
她们主仆在那儿说话,靖王全都听在了耳中。这会儿他倒是想起先前是如何“逼迫”徐佩馨过来自己府上了,心里也有了点儿别扭,只略思索便引了个别的话题出来,“大姑娘,听说你原是南街徐家的姑娘,儿时被过继给了徐尚书?”
靖王的问话来的突然,徐佩馨怔了下才开口回道:“正是如此,我四岁之时便过继给了爹娘。”
“那南街徐家得来京城,可是沾了你的便宜?”
“这倒不是,听说是她家二姑娘的夫婿寻着了门路,这才叫他们举家搬到了京城。”按理来说,徐佩馨已经过继,不该算那头的姑娘,但徐凌与王氏为了攀上她这条关系,几年下来不断向人说嘴,愣是给她戴稳了“大姑娘”的名头,现如今再去跟人解释反倒是不好说清。
总归明白的人无论怎么称呼也总是明白,所以尚书府的人便也没再在这上头多费唇舌。只是听靖王所问似是不太清楚这其中关系,徐佩馨便给他解释了几句。
袁桢点点头,“照你这般说,他们最多也就算是你家的远房亲戚,那他们在京中的产业可与你有关?”
自从徐佩馨醒来涉及到徐家产业的也就是那个药铺了,她试探的说道:“只知道他们有个善和药铺,不过我家里有相熟的大夫,从未曾去过那儿,所以并不了解。”
她想起先前徐若蕖提过,靖王扣押了善和药铺的药材,也不知靖王这会儿问的是不是这个事儿……此时周围连主子带下人都在听着他俩谈话,靖王似是不打算说明白也没要找她单聊的意思,徐佩馨心里着急但也只好配合着。
她抬眼看向袁桢,努力在自己的眼神中加上祈盼的色彩。万一徐家人直接打着她甚至是尚书府的幌子去求他的话,希望他能明察秋毫了……
靖王也不知是不是看懂了,没再往下多问,只是轻笑着,话题又转到了徐佩馨的那套蝴蝶首饰上。
原来他不仅辟了谣,还真的将首饰从晋王手中要了过来,只是并没给袁洛琴,而是自己收着呢。
徐佩馨张张嘴,很想说那东西收什么,直接毁了便是。可偏偏当着众人的面不方便开口,而袁家另两个主子也完全不觉奇怪的笑着应和,纷纷赞自己爹做的好,她也就只能闭上嘴了。
如此闲话了一会儿,靖王终于撂下了茶盏,带着袁洛年先行往外而去。
*
靖王一离开,徐佩馨便有些坐不住了,使劲儿坚持了一刻钟多便也起身告了辞。
坐上自家马车往回走的时候,徐佩瑾累得够呛,她年纪小,马车晃了两晃她便靠在清彤身上睡了过去。
徐佩馨同样是摊在了车厢里,她想要放空会儿脑子发发呆,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最开始跟袁洛年对视的那一眼来。
上辈子作为友人的继子,他在徐佩馨这儿自然也有姓名。友人于他言语很少,但总归就是一句话,袁洛年十分厌恶乃至痛恨成为靖王继妃、他继母的友人。
痛恨到什么地步呢,友人说的是——如果当初他从战场上回来,那么死的大概就是我了。
因为这句话,徐佩馨曾一度以为袁洛年的死是友人下的手。出于种种考虑,她没去验证自己的这一想法。但今日袁洛年的那个眼神却叫她明白,友人的那些评价确实是真的。
只是,为什么?
她现如今跟靖王没有半点儿男女方面的干系,为什么袁洛年会这般敌视她?
徐佩馨想不明白。
“大姑娘,睡一会儿吧。待你醒来,咱们便到家了。”
何嬷嬷的声音适时响起,徐佩馨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总之在她说了这话之后便觉有股困倦袭来,很快便也睡了过去。
她再醒来时,人是躺在自己的闺房中的,瞧着外头天色竟是第二日清晨了。清彤听见动静走了进来,一边服侍她洗漱,一边叫人拿进来饭食。
“昨个大姑娘累着了,怎么叫都不醒,晚饭都没吃,这会儿可饿坏了吧。”
徐佩馨摸摸自己肚子,正想说的确饿了的时候,丹绯急匆匆推门而入。
“大姑娘,百花坊的秦姑姑找过来了,说是想求您救命。”
第13章
徐佩馨本是不欲见那秦姑姑的。
当初在平王府她愿意为百花坊说句话,主要是因为那些孩子们很大程度上是被她连累的,后来秦姑姑想要告知其中内情,她出于同样的原因也给了对方选择的机会。当时秦姑姑选择了沉默,徐佩馨便觉自己与她们也算是没有瓜葛了。
所以如今乍一听对方前来找自己喊救命的话,徐佩馨念头都没转就开口让丹绯去回绝,可丹绯却继续说道:“那秦姑姑言说此事关系到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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