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有关的,要怎么解决?喻文卿有那么点不敢去触碰的意思。可他也无法只坐在车子里看看,而不过去问问。
泪眼朦胧中,周文菲看见前方地面上的皮鞋,赶紧用手抹眼泪。
喻文卿再走近一点,蹲下来:“妙妙,你怎么啦?”
“我没事。”
“为什么哭?因为……我摸你一下?”
周文菲摇头:“我没事。你回来做什么?”
以前喻文卿也这样摸她,她还很开心。今天意识到,不过是一个哥哥在宠溺妹妹。很多时候她都想变回妙妙,这样能光明正大地和喻文卿撒娇,享受他的关照。今天也意识到,那样的妙妙永远也吸引不了喻文卿。就像他知道她喜欢他,拿他的照片做肖像画,拿他的生日做手机密码,但他赤/裸裸地揭开这层心意,毫无怜惜、毫无欢喜。
还不如变成阳少君,或是别的什么女人呢,起码能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不一样的情愫和火花。
她觉得好沮丧,回S大的两个半月,走了一条倒退的路。可前进的路,分明没有路啊。就这一刹那,她连走回宿舍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手机落下了。”喻文卿递手机,周文菲低头接过去,低头收进书包里。
“没事的话,抬头看我。”
周文菲哪敢抬眼看。喻文卿抬起她下巴,强迫她看。那眼泪又止不住,从眼尾淌出来,流成了河。她眼睁睁地看着,目光无法从喻文卿身上转移。她不知道自己想透过这张冷峻的脸庞,看到过去一直照顾她、保护她的哥哥,还是这个男人身上成熟冷冽的味道,已让她着迷。
她不知道,这副眼里只有你,纯粹为你哭泣又无言的模样,也让喻文卿着迷。
二十岁的小男生,或许会为女孩突如其来的哭泣感到不知所措,三十一岁的男人,怎会不懂这个眼神里无可遏止的痴恋和哀伤。
可是,把他画在本上的情谊,仍可被解说为对哥哥的爱;看见他和阳少君在一起,非要坐两人中间的醋意,难免带点儿时的印记;咬她嘴唇时,手突然拽住他的腰,也可以说是下意识的紧张。
还有,对他经常性的脸红、撒娇、垂眸,都可以视作青春期特有的习惯。
……。一切都是或有或无的、朦朦胧胧的少女游戏。
只有那串1120,1120。
喻文卿没耐心陪着玩了,更没耐心装什么都不知道。他想证实某些事实,更想付诸脑海中叫嚣不止的念头。他的脸庞一点点靠近,在周文菲睁大的瞳孔中,越来越压迫。他的唇覆上去,停留两秒,见人没有反抗,含住她的嘴唇。
周文菲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呆了,任由他的唇舌侵略。直到嘴唇被亲得绯红,喻文卿才放开她,凑在耳边低低说:“上次咬你是不对的,一直想着要还你一个正宗的吻。这次希望你满意。”
如果总有一天,这张嘴唇会被另外的唇覆盖,喻文卿一点不希望是除他以外的男人。
气息盘旋在周文菲的耳边,她耳朵痒痒的,想躲开,余光瞟到喻文卿的眼睛,即刻想起那天晚上他错咬她之后的眼神。
一模一样。那天他就想吻她?
她既害羞又慌张,可惜那好不容易才有的雀跃很快就被一块大石压下。万千情绪最后化成一句话:“你不应该吻我。”
“为什么?”
“婧姐,……,会生气。”
喻文卿不接着聊姚婧,而是说:“所以,其实你愿意让我吻你。”
“才没有。”周文菲别过头去。
“我愿意吻你,你愿意让我吻,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没签卖身契给姚婧。”喻文卿亲了亲她的头发,“你才十八岁,别一天到晚替别人想那么多,也别一天到晚……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哭。”他看一眼时间,“你是要回宿舍,还是要我带你回酒店?”
“酒店?”周文菲脸红了,仍是要问,“这段时间,你一直住……酒店,哪家酒店?”
她心中那点猫腻,哪能瞒过喻文卿。他眉毛一挑:“查岗吗?去看看?”
话音刚落,周文菲一溜烟跑远了。
看到她的身影进了宿舍楼的大门,喻文卿才走向他的车。
上次无意间咬周文菲,多少有点气急败坏,这一次主动而为,他已没什么罪恶感。无论是对周文菲,还是姚婧。因为在错咬周文菲的那晚,他便能确认——他对她动心了。
和姚婧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过对其他女人的渴望,但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会渴望周文菲。不过短短几秒的相触,他的掌心至今都还记得那种让人心悸的触感。他已不止一次地想像,柔滑的丝袍下面是怎样一副玲珑的躯体。
有些想法有了就是有了。对他这种“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性子而言,越压抑越渴望。况且,压抑的最大力量来自周文菲。如果她只把他当哥哥看待,喻文卿不可能不要脸皮地撕下“好哥哥”这个牌坊。
今晚,这个力量自动消解了。
说到底他是个商人。商人最喜欢的事,就是双方都有意,合作共赢。
姚婧呢?就这样吧。她前往纽约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给过他来过一个电话。他已心灰意冷,没有再多心神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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