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卿抓住她手腕:“我有事和你说。”他脸色一正,“正事。”
“好的。”周文菲以为真的有什么正事,把手收回来。
“你还是做好准备吧。”自从看到人的腰窝,喻文卿已经遐想联翩一个上午。有腰窝的女生,臀部曲线应该相当的好,偏偏周文菲大部分时间都穿长裙。他只要一落入具体的想象,长裙就在眼前飘来飘去,让人想掀翻。
让人听不明白,周文菲问:“准备什么?”
喻文卿咧嘴一笑:“你想让我说得那么露骨?”
周文菲红了脸,再要去开门,“咔擦”一声,喻文卿把全车门都给控了,开不了。她扭头去看,这人一脸的理所当然。真的好过分。
“你不是说随我吗?”周文菲说。
“当然随你。但你成年了,应该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你知道我在等你点头。”喻文卿脸色坦然。三十一岁的男人守什么“发乎情止于礼”,那不人道。而且有他在,那件事影响不了周文菲的人生。
她和外头那些笑容灿烂的女孩并没有什么两样。
周文菲垂下眼睛不做声。
喻文卿凑过来:“说说原因?没那么喜欢我?嫌我大你很多?”
被捏住下巴的周文菲摇了摇头,她用眼神示意他别再问了。
喻文卿不理会,再问:“那是因为姚婧?”
周文菲转头看窗外,还好,那么多的脸孔里,没有她认识的人。下巴被揪得好痛,喻文卿强迫她转回脸去看他。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不回家的话,住哪儿吗?我在云天酒店,那儿常年有间套房。”喻文卿从车门一侧拿出房卡,周文菲以为是要给她的,急得摇头:“不要,我也不去。”
“我没说给你。”喻文卿把卡放回去,“我只有这一张卡,另一张在思宇那儿,我只是给你看一下,证明我没说谎。”
周文菲脸色赧然。喻文卿接着说:“琰儿被姚婧送去她家后,我和她就一直分居。春节那几天没有搬出公馆,是不想让大家连个年都过不好,但我已经和她摊牌了。”
“你告诉她了?”周文菲想,怪不得春节后,婧姐就不怎么联系我了。
“她知道我有另外喜欢的人,但不知道是你,她没必要知道。”
阳少君和喻文卿之间只不过残留点旧日情谊,婧姐就那么耿耿于怀,如果知道是我,应该会恨死我吧。
周文菲的心,此刻像是一锅煮糊掉的粥,不搅还好,一搅,黑糊糊的粥底翻上来,一团糟,糟到想连锅带粥一起扔掉。她没法聊这个,车门又打不开,烦躁地拍玻璃:“放我下去,我上午还有事。”
喻文卿平静地看她一眼,话没说完,他才不会放人下车。“你听好,有些事情我说过,就不会再说第二遍。”
这语气好像他在向下属交代事情,周文菲不再拍玻璃。他拿出烟来,都点燃了,看她一直盯着他,才晃了晃烟:“可以抽烟吗?”并没有要征询他人意见的意思。
“随你。”一直盯着他侧脸,倒不是周文菲反对他抽烟,而是他说“正事”时那又冷又酷的样子太迷人了。她都在臆想,毕业后去云声上班,他会不会经常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她并不想一直被人当小孩看。
“先说少君的事。她离开报业集团是被迫的,有女人来报社求助,她以为是个普通的渣男抛弃哺乳期女友和女儿的故事,想帮人一把,所以屡次去找那个男人。结果发现这事法院已协商过多次,这男的仗着家里有背景,就是不给钱。少君也不怕,扬言不给抚养费就曝光他的行径还有底细。那渣男为息事宁人,给了八十万的抚养费。等风声过了,就打击报复少君。单位没有保少君,让她辞职了。辞职后少君的一个高中同学找来,说他已经和法国西班牙多家酒庄谈下葡萄酒的代理权,但资金不够,让少君入股。少君当时手上有自己工作几年的存款,还有父母的拆迁款一共八十多万,本来是要买房的,全投进那家贸易公司。”
喻文卿看周文菲一眼:“你也知道,就是玮雅,兰蒂斯还是后来的事。”
“嗯。”周文菲点点头。
“那个合伙人根本没有谈下什么顶级葡萄酒的代理权,少君八十万刚到账,他就卷走了,留下一个空壳公司,还有一批用来骗人的滞销的葡萄酒。”
“怎么会这么倒霉?”
“不是倒霉。少君是记者出身,一路追查,发现这同学是那个男人派来搞她的,因为她让他损失了八十万。钱就这么亏了,她和她爸妈还有哥嫂的关系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本来说好了,拆迁房留给儿子,补偿款给女儿,出事后却让她补写一张欠条。她到处找关系、借钱,撑起公司,同时还要应付渣男的骚扰。”
光听喻文卿这么说,周文菲都觉得阳少君那几年太辛苦了。
“谁也没想到,渣男在这样的打击报复中,说喜欢上少君不肯服输的劲。少君走投无路,也想拿回自己的钱还有玮雅的股份,和他虚与委蛇一段时间,钱到手就撇清关系。渣男不干,设局猛灌少君,我就是在那样的场合下和她再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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