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韩。”
北冥玦从善如流:“那不知韩神医来这里是干什么,若是来找方墨,出门左转第三间屋子。若是来找青澜我就先出去不碍你的眼了。”
“玦儿,舅舅真的不是故意这么些年不理你的……”
“韩神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就不送了,慢走。”
韩子熙还要说什么,第一时间察觉到北冥玦有所不对的白青澜起身走过去:“韩叔叔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休息。”
韩子熙叹了口气,他可以理解北冥玦的反应,他顺着白青澜的话点头说好。
北冥玦站在屋中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看到白青澜将韩子熙送出去,他看着周遭的一切,眼眶莫名红了,他突然狠狠地闭上眼,不对,他已经长大了,他现在不在宫中!
他走到一旁,端坐好,摆好茶具,手却莫名抖得厉害,将茶叶落在外面好几次,他眼眶微红,闭了闭眼,再次用镊子夹起茶叶,手微抖,不像刚才抖得厉害,只不过掉了几片而已,他还待伸手去捏,一只手覆上北冥玦的手上,白青澜弯腰将手搭在北冥玦的手上,“别怕,我还在。”
北冥玦松手,镊子落到了桌子上,白青澜松手,坐在北冥玦的身旁。
北冥玦头一次觉得原来不需要沏茶他的心也可以这么宁静。
他看着窗外:“我一直知道我有个舅舅,可笑的是他居然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说不定知道只不过没说破。”白青澜明知这个谎言一戳就破可她还想安慰一下北冥玦,哪怕只是简单的心理安慰。
北冥玦苦笑摇头:“你不用安慰我的,他若是知道我,就算没见过我也总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白青澜叹气:“阿玦……”
北冥玦摇头,示意白青澜不用再安慰他,他又上手拿起镊子,这一次,拿的极稳。
“我自出生起,我母后便在我耳边说我有个舅舅,我舅舅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待我母后极好。我每次问我母后为何别人都有家人进宫看望,我却没有,我问她舅舅呢?我母后笑着告诉我,你舅舅在忙,等他有空就会来看我。到最后,到她死的时候她还在说舅舅会把我接出去,去外面过好日子。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母后曾经告诉我,他最喜欢的就是……”北冥玦苦笑垂头,手上动作微微一滞,又恢复。
他再次开口:“自我出生到现在整整十九年我都知道我有个舅舅,而他对我一无所知。”
他熟练的倒好两杯茶:“你说让我怎么办呢?”
“阿玦,你渴望亲人吗?”
“在我曾经的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渴望过,后来一切想通了有没有都无所谓,真的无所谓的。”
白青澜闭了闭眼,死就死了,她给的了北冥玦想要的怀抱。
她侧身,张开双臂将北冥玦抱住:“阿玦,别急着否定自己的内心。”
北冥玦被白青澜搂在怀中闭上眼睛,他渴望亲情吗?这是亲情的感觉?很温暖,他,很喜欢。
晚间
韩子熙拉着方墨坐在院中,院中一个石桌,石桌不远处一棵大树,树身粗壮,看起来像是七八个人都抱不住。
韩子熙在石桌上摆上了几坛酒,方墨暗暗咽了咽口水,他真的有点做不到,这么多。师父老人家受了什么刺激了!
方墨小心翼翼,万分紧张的开口:“师父,你有什么事,你说。”
韩子熙不乐意了,斜睨了方墨一眼:“让你陪我喝酒委屈你了。”
方墨连忙摆手:“没没没,怎么会,主要是师父你酒量惊人,我着实喝不过。”
“急什么,我还没拿完。”
方墨一脸期待,难不成师父良心发现打算给他备壶茶?
韩子熙一手提着一坛酒放在桌子上,掀开两坛,“喝吧。”
方墨两眼一瞪,脑袋往桌子上一垂,舌头往外一伸。
方墨,猝。
“别装死。”韩子熙坐好,用脚踢了方墨腿一下。
“不是,师父,您这千杯不醉和我这七杯倒喝有什么意思?”
韩子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方墨,他独自掀开一坛,往嘴里猛灌一口。
“我以为我不去打扰她能过得很好。”
方墨有些不理解韩子熙再说什么,不过既然韩子熙现在没让他喝酒那就一切都还好。
“我遇到你的那年我失了我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可没想到我还有个侄子。”
方墨蹙眉,也就是说当初韩子熙收留自己不过是为了一个念想。
韩子熙边喝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桌子上大概摆了三个空酒坛子,而韩子熙依然在揭开一坛。
方墨有些无聊,他转过头,眼睛刚好看到树后,他好像看到了一片衣角,在眨眼便什么都不剩了。
这边韩子熙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北冥玦手牵着白青澜从树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韩子熙面前。
北冥玦手心全是汗,白青澜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就连当初身陷囫囵的时候北冥玦都是没有丝毫变化的,而如今他却如此紧张,白青澜笑了笑。
北冥玦极力克制呼吸,使气息听上去平稳,他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寡淡的问出口:“听母后说你最爱她沏茶的手艺,我在母后那学到了一些,不知道你是否要去品一品我与母后谁沏的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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