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他的唇,只将脸紧紧贴在他发烫的颊上,蹭了蹭,然后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用力地说了句:“和我做。”
周嘉远圈着她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好。”
……
事后,许芷有些累,可身心却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她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有些累,却睡不着。
“怎么不睡。”周嘉远的声音比平时更哑了。
“睡不着。”
刚刚一盒被他们用了大半,他很累了,几乎闭眼就能睡着,可他还是想陪着她。
“那咱们说说话吧。”沙哑低沉的声线,在这样一个安静无光的环境中,显得如此温柔。
许芷说了个好,然后就没了下文。
周嘉远知道指望许芷找话题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说:“要不,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
许芷不作声,周嘉远当她默认了。
“我记事起家里就没什么钱,听我妈说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在镇上开了个小作坊,收入还不错,那时候我爸和我大伯就都跟着沾光,后来爷爷去世了,作坊也经营不下去了,没了经济来源,家里也就没落了。”
他笑了一声,继续说:“我爸没什么本事,也没文化,就在镇上随便谋了个活计勉强营生。那时候我上初中,十三四岁,小佳一岁多了,家里负担重,就没给我零花钱,小佳两岁生日的时候我想给她到镇上买套新衣服,可手里一分钱都没,那怎么搞?”
许芷静静听着。
“结果一天晚上,我碰巧看到有人将自家猪圈里病死的猪拖到后山埋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把这事和几个要好的兄弟说了,就商议晚上把那头猪挖出来运到镇上卖了,到时卖的钱平分。”
“你小时候怎么这种缺德事都干。”许芷揶揄了句。
“那时候也不懂,后来想起来还挺良心不安的。”
“那卖的钱够你给小佳买新衣服了吗?”
他顿了顿才说:“可能是现世报,刚卖了钱,在镇上吃了碗牛肉面出来,分的那几十块就不见了。”
许芷听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她又有些心疼。
“那你当时怎么样了?”
“当时几十块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心里像有刀子在割,真挺想哭的,可碍于和我分赃的那几个朋友在场,就只能忍着,一回到家,我爸还没回,我妈在厨房做饭,小佳躺在房里的摇窝里,哭着喊妈妈,我就走进去蹲在摇窝旁边,看着她哭我也跟着哭,哭出来心里舒坦多了。”
许芷钻进他怀里,轻轻抱住了他。
周嘉远这会也不困了,他揽着她,两人的脑袋挨在一块。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许芷问他。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去画室做什么?”
画室?周嘉远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也是这时他才记起,在夜总会包厢里看见许芷时那莫名的熟悉之感是从何而来了。
他之前确实去一家画室看过,那天他站在门口,她则坐在画架前作画,她眉目疏淡,一头黑顺的长发披在肩头,在他看向她时,她似有所感般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
“小佳挺喜欢画画的,那天我路过,就进去看了看。”
原来是这样。
“喜欢画画吗。”许芷心里已经开始暗暗计划着某些事了。
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第二天,许芷竟难得睡过了头,她睁眼时下意识地拿过手机看了眼,却发现已经九点了。
昨晚欲仙/欲死,今天身体就跟散了架一样,浑身酸疼。
周嘉远已经起了,他睡的地方已经没了热意,看来是起了许久。
她从床上坐起身,这时,周嘉远端着一碗熬的香浓的粥就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坐下,看样子是想叫她喝粥。
“我……还没刷牙。”许芷话刚说完,一勺子粥就已经递到了她的嘴边。
“先吃了再说。”
许芷拗不过他,只得张嘴含下了勺子。
周嘉远将勺子收回来又在碗里舀了一勺,就着她刚刚吃过的勺子喂进了自己嘴里。
“真香。”
许芷看着他含笑的眼眸,脸上有些发烫。
.
许芷这个年是在周嘉远家里过的,往年她在家,家里也只有许括,连家政陈姨都回家过年去了。
许芷从没体会过过年的热闹,而今年在周嘉远这里,她总算是感受到一丝年味了。
她看着李月兰腌鱼腌肉、打糍粑,糍粑打好了她还会帮着一起包,虽然每次李月兰以及周嘉远的婶婶和小姨都会笑着和她说不用,婶婶和小姨看她时眼里有种距离感,她也不在乎这些,只觉得包糍粑还挺有意思,就坚持要包。
李月兰会柔和地笑,夸她手巧,包的好看。
周嘉远也冒出来了,他指着许芷刚包好的几个糍粑对李月兰说。
“妈,待会儿这几个我吃。”
围在桌边的周小佳睁圆了眼,不可置信地叫道:“哥哥!这有五个,你平时都不爱吃这个的!你待会肯定吃不完!不行,你得分两个给我,我也想吃嫂嫂包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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