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认为自己能改变世界,虽然她有想过自己的这些行为或许真的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定的影响,但从心底深处来讲,她还是不自信的。
她最多也就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她在,或许能够影响到这个部落,等她不在了呢?
在漫长的光阴里,几十年是何其渺小与短暂,就好像奔腾江河里掉进一滴小水滴,连个浪花都激不起便被淹没其中。
时间太残酷了,它能让高大雄伟的宫殿楼阁被风沙侵蚀成断壁残垣;它可以让磅礴大气的城池深埋于厚土之下千年不见阳光;它可以使沧海转变为桑田;它可以斗转星移;有多少文明会在这片土地崛起?又有多少文明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曾经那么璀璨辉煌的古埃及文明,古希腊文明,古印度文明,不也败给了时间?
一个小小的炎部落算什么?一场小小的自然灾害,或是地震、或是洪水、或是火灾、或是其它的意外,就很有可能让这个部落不复存在。
所以,楚夏不敢不自量力地与时间较量,她能做的就是先把目前的部落发展好,她带来的东西,到最后有多少能传承下去,只随缘吧!
原本她是这样打算的,可有了这场意外后,她突然不甘心。
既然上天带她来了这里,又错过了回去的机会,那她一定要留下些什么才是。
不然,她穿越万年的意义何在?难道真的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生存吗?
她带着几千年的文明的火种来到这片尚未开化的土地,就算不能燎起整片原野,也要发光发热带来一缕文明的光辉。
做下这个决定,楚夏只觉心头一轻。
对人而言,追求一个遥不可及梦想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在放弃和下定决心之间摇摆犹豫的那段时间。
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若是继续,前路是那么困难乃至渺茫,但若放弃,又怕自己后悔。
迷茫、困顿、不甘、害怕齐齐涌上心头,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
心里定下了目标,楚夏一下子就充满了干劲,就算腿上有伤只能天天待床上也没能阻挡她的好心情。
现在,楚夏很庆幸自己收留了那么多外来人口。
要想扩大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自然是人越多越好。那么,她的对外政策也要稍作改变了。
以后要是再有人来,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都可以考虑拉拢,许以适当利益,应该没人会拒绝。
她不一定要那些人加入炎部落,这不太现实,只要形成一个联合,助燃一下文明这团火就好。
现在的炎部落,分工已经较为明确了,农业和畜牧业是每家都要掌握的技能;
手工业的话,主要分成了纺织业(编织业)、制陶业、制造业等,分别由红、阿霜、树、和威在主管;
教育业和医疗业的话,都还只有楚夏一个人在抗这面大旗,云和风跟着学了不少,再过两三年能独当一面了楚夏就能轻松不少;
军事防御方面,楚夏把任务交给了炎,她相信他的能力;
至于其他一些问题,诸如部落的法律、道德、思想、礼仪这些更深层次的,还没有一个体系,只有等楚夏慢慢渗透。
要改变这一代是不可能了,她只能在教育下一代的时候,把这些掺杂着讲,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们。
在部落现有的分工里,再过不久,或许又要分立出一个部门来,那便是冶金业。
如果楚夏真的成功冶炼出金属,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将是划时代的,一想到这里,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开展实验了。
不过,楚夏最终还是按捺住这份急切的心情,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建房和春耕。
这房子,和楚夏当初设计的又有了些许不同,要说最明显的,应该是更高更大了。
这也算得上一种进步吧!
楚夏在设计房子,特意给孩子们讲解过,最后发现怀瑾在这方面颇有些天分,暗自记下,想着以后或许可以让他往建筑方面发展。
在建房时,楚夏特意多设计了七八间,不管是日后部落繁衍人口增多还是有外来人口,这些房子总是会用上的。
没让楚夏失望,春天时,周围的部落来了不少人。
他们有来换药材的,也有换粮食和兽皮的,他们不止与炎部落换东西,还与其他部落交换。
这个样子,倒是把炎部落发展为另一个交易会的场地了。楚夏对此乐见其成。
不过,今年的交易会来了一个特殊的部落。
他们不是这附近的部落,而是从海边迁徙过来的。
“你们说你们是从海边来的?”楚夏来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远方来人,难免有些好奇,就把人招进部落里询问。
“是,我们走了好久才到了这里。”说话者是一个其貌不扬二十岁上下的女人,她皮肤黝黑,脸上和手上都是饱经沧桑的口子和茧子。
这人口音太重,即使楚夏已经听惯了这里的方言,依旧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让炎帮忙翻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炎部落这边的方言和这些海边来人的方言相差了这么多,但他就是能听懂,楚夏却不行。
“你们怎么会想到来这么远的地方交换东西?”楚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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