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风一招“破空”剑式,刺将过去,那侍卫急急闪躲,却慢了一拍,被剑锋划破右臂,“哎哟”一声丢了剑,跌落在地,捂住伤口,面色痛苦。
沈傲风解决了这个敌人,便回过头来,寻那男声方位,骤然看见尉迟文嘉正一左一右挟持着两人,双手紧紧地扣在二人喉咙上。这被挟持的人质不是别人,正是太后和郭青。
“风大哥!”郭青已经叫了出来,但尉迟文嘉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她瞬间说不出话来,面色痛苦。
分别了几日,此时再相见,沈傲风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将她救下,拥入怀中。但另一边太后也被挟持在对方手中,看起来十分虚弱,身子摇摇欲坠。
他拼命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和恐惧,只是深深地看了郭青一眼,用眼神示意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看着郭青的眼神渐渐平和,他感到心里多了一丝安定。
“尉迟文嘉!”沈傲风厉声道,“你的阴谋已经破灭,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早点束手就擒对你比较有利。”
对面那人却冷笑一声:“我的路要怎么走,不用你指教。”他的眼中流露出恨意,“我苦心经营数十载,没想到却毁在你一个人的手上。”
沈傲风一愣,随即意识到,当真如他所说。从最初被贬至西凉开始,沈傲风便不由自主地卷入了一系列谜案,而这些案子偏偏都与七王爷有关,都有他在背后操纵的影子。他一路破案,实际上却打破了七王爷的一个又一个阴谋。然而这事却又非他一人意志所决定的。
沈傲风看向郭青。与其说这一切是因沈傲风而改变,倒不如说是因郭青而起。如果在西凉的那一日,他没有一时兴起,救了这个张牙舞爪的街头小霸王;如果在她身陷凶案的时候,他没有挺身而出——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故事了。
事已至此,不说是命运的安排,又能如何定义呢?
沈傲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尉迟文嘉说:“不,你错了,你并非毁在我的手上,而是毁在自己的贪欲和无情上。”
他又看向太后,道:“也许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而命运的起点,是你自己亲手画下的。”
尉迟文嘉瞳孔缩紧了:“你什么意思?”
沈傲风道:“如果你们没有把青青丢在西凉,也许她就不会卷入莫名其妙的凶案,也许我也不会与她相识,进而揪出此后的一系列案子。”
尉迟文嘉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说愤怒也不是,说羞愧也不是。他的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手中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减弱了。
沈傲风见他已经动摇,便乘胜追击,道:“你若主动缴械投降,圣上必定会念及叔侄之情,网开一面。此时你已是穷途末路,又何苦继续错下去,何不给自己多一条后路呢?”
尉迟文嘉却猛然惊醒般,干笑几声,道:“就算我不投降,你以为那皇帝小儿能拿我怎么样么?你觉得我会怕么?”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声音的底气却已是不足。
沈傲风道:“虽然本朝并无诛杀皇室的先例,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第一个呢?”
尉迟文嘉恶狠狠地说:“就算我死,也要出一口气。我就是要让你选一个,今日你选了谁,我便要杀死另外一个,若是你不选,我就两个都杀了。”
沈傲风叹了一口气:“你何苦争一时之气?你看看你挟持的人,左手之中,是你的亲生女儿,右手之中,是你的旧爱,也是你女儿的母亲。无论你伤其中哪一个,都是伤了你的至亲啊。”
尉迟文嘉表面不为所动,手却在微微颤抖。沈傲风见他心已不定,便趁机道:“你所谓的大业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你不妨想想,为何你落难于此,却连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权臣朋友都没有?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你已式微,再勉强也无用了。放手吧。”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却触动了对方最后一根脆弱的神经。
尉迟文嘉双目圆睁,似是燃烧着熊熊怒火,言语之间已近癫狂:“哈哈哈,好,好,既然已无希望,何不再拉两个垫背的!”
他看向沈傲风,露出阴险疯狂的笑容:“既然你不选,那我就都杀了!”
他的手指骤然紧锁,双手一齐发力,直扣太后和郭青二人的喉咙!
就在此时,一直微闭眼睛显得十分虚弱的太后却猛然睁开眼睛。沈傲风还来不及冲上去解救,正惊恐间,突然看见太后猛然抓住了挟持住自己的手,又狠狠地向尉迟文嘉的脚上踩去。
她力道不大,对王爷并没有很大伤害,但已足够让他吃痛松了手。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知太后从哪里来的力量和反应,猛然将郭青一推,便将其推出了王爷的掌控。
郭青一个趔趄摔在一旁,沈傲风见状赶紧就势将她扶住,倒是安全了。太后却没那么好运气了,奋力推着郭青那一下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身子瘫软下来,反而无力逃脱。
尉迟文嘉眼看着郭青逃离手中,气急败坏,手中便已凝聚起掌势。他武功不高,但终归有点基础,这一掌骤然拍出,掌风已然冲出,在狭小的地窖里呼啸肆虐。沈傲风赶紧将郭青护在臂膀之下,靠着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挨过了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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