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天摇摇头,苦笑道:“我们都出不去的。”
郭青不解:“为什么?”
沈傲风先是一愣,但随即也想到了,便也苦笑说:“也对,这个时候城门的守卫一定早就有了我们几人的画像,等着捉住我们呢。”
张浩天点点头:“没错,我已经试过了。江奇带着我兄弟的尸体出城的时候,我本想立刻跟上去,没想到却被守城官兵认了出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逃过了他们的追捕。”
郭青感到十分丧气:“那我们该怎么办?”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便用手指捅了捅沈傲风:“喂,你不是还没有被怀疑吗?要不你出去试试?”
沈傲风摇摇头:“没用的。今日圣火教人来杀我们,就说明刘县令已经跟陈启定他们通过气了。这下,恐怕是真的撕破脸了。”
郭青道:“那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没有人回答。三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这是沈傲风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光:“我有办法了。”
郭青喜道:“是什么?”
沈傲风含笑看着郭青,用手指向她,说:“办法就是,你去自首。”
这一说,惊得郭青跳了起来:“让我去自首?那就是让我死,这什么馊主意啊?”
沈傲风摇摇头,笑道:“你别怕,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去的。”
郭青瞪大了眼睛:“你跟我一起去?那还不是让那些狗官一锅端了?不行不行。”她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般。
沈傲风指了指张浩天,笑道:“有这个人证,你还怕吗?”
郭青疑惑:“你是说,你要证明我的清白?”
沈傲风点点头:“正是。”
一直没说话的张浩天,此时却开口了:“光有人证,就可以判定凶手吗?恐怕远远不够。”
沈傲风听了这话,便从身上拿出了一件东西,对着张浩天和郭青晃了晃。
张浩天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圣火令。他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要把这东西亮给刘县令看?”
沈傲风见他一脸嘲笑,不快地说:“怎么,有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张浩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你暴露这东西,不就是打草惊蛇了么?”
沈傲风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张浩天接着说:“倘若你暴露这圣火令,你我三人便休想再走出这西凉城一步了!”
沈傲风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三人又陷入了沉思,场面又焦灼起来。
张浩天若有所思:“那江奇带了我兄弟的尸体回京城,必然是有所图。现在我赶不回帮中,只怕他会在帮中掀起什么滔天风浪。”
他又踱了几步,突然转向沈傲风,问道:“我兄弟张文地的死因究竟如何?”
沈傲风便把尸检报告上的内容叙述了一遍,特别强调了是“闷杀”导致的窒息而死,又把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一一说了。说到死者鼻中的神秘物质,沈傲风拿出自己身上的纸包,将那草药状的东西拿给张浩天看。张浩天看到那草药,眼中一亮,又转向郭青,问:“你当晚在陈府有没有发现什么?”
郭青想了想,说:“我那天只在房间里偷了几样东西,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死人了。”
张浩天问:“房间里有床铺和枕头吗?”
郭青答道:“有个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是鸭绒的。”
沈傲风插嘴:“你怎么知道是鸭绒的?”
郭青脸红了:“我,我看那床那么舒服,就上去躺了一下……”
听了她说的话,张浩天放声大笑:“哈哈哈,躺得好!你这一躺,真是救了自己啊。”
沈傲风和郭青不解地看着他。张浩天便笑道:“你的物证有了。”他对沈傲风说:“据我所知,陈启定常年患有头痛症,必须使用特制的枕头才能入睡,这枕头里面,放置的就是一种特殊的草药。”
沈傲风心中一亮:“难道就是死者鼻孔里的那些黑色物质?”
他尚未开口,郭青便叫起来:“我知道了!你想证明,杀死张文地的工具,并不是出自我偷盗的屋子,对不对?”
张浩天赞许地点点头:“说得很对。你这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倒是聪明得很。”
眼见着有了出路,沈傲风一下子兴奋起来。此时天边已微微发白,大约是天就要亮了。沈傲风笑道:“走吧,咱们该去给那刘县令找点事情做了。”
三人来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天已大亮。路上行人不少,大多是早起做活的生意人,正布置着摊子。县衙门口的守卫,看见三人前来,便拦住他们,厉声问道:“是干什么的?”
沈傲风丝毫不惧,微笑道:“击鼓鸣冤!”
那两个守卫看他气度不凡,也不敢拦,便任由他走到门前大鼓旁边。沈傲风取下鼓槌,用力地敲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沈傲风听见那县衙深处隐隐传来人声和嘈杂声,没过多久,刘县令带着师爷走了出来,站在堂上,不满地问:“是谁在击鼓鸣冤?有何冤情,速速报来,不要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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