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破涕为笑:“我记得,结果我不领情,还扔石子把他打跑了。”
郭大娘说:“打跑了是没错,但那本《道德经》,你却一直留着,虽然你再也没去过学堂偷听,这书上的字你也一个都看不懂,可还是把它当珍宝一样,直到后来搬家的时候,不小心丢了,你还哭了一场。你记得吗?”
郭青睁大眼睛看着郭大娘,愣住了。
郭大娘继续说:“《道德经》丢了,可以再买。可是那被你赶走的少年,却再也没有出现。”她看着少女,又说:“沈公子不是那少年。”
郭青好像突然顿悟了什么,眼中一亮。但那光芒很快又熄灭了,她垂下眼睛:“我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又怎么敢奢望什么呢。”
郭大娘听了这话,不由得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郭青,问:“你真的这么在意身世?”
郭青摇摇头,苦笑道:“不,大娘,您不要误会。您养我长大,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不是不知足,我只是……”她突然哽咽,说不下去。
郭大娘叹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摇摇头,说:“也许是我错了……这么多年,我苦心隐藏这些事情,大概真的是错了。”
郭青听出了话外之音,不解地问:“大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郭大娘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下定了一个很不容易的决心。她看着郭青,慢慢地说出了口:“孩子,你应该知道你的真正身世了!”
第12章 身世之谜
郭青不敢相信地看着郭大娘:“我的身世?”
郭大娘起身走到一个破旧的柜子旁边,拉开最底下一层,拿出了一个布包。她把那布包层层打开,终于拿出其中藏着的东西,原来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被一个精美的襁褓包着。
她把这玉佩放在郭青手中,说:“你看看。”
那玉佩看起来质地很好,应该是用上好的原料雕琢而成。玉佩的中央刻着一个“青”字,旁边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似乎出自名门。
“大娘,我的名字,就来自于这块玉,是不是?”郭青看着那玉,有些不敢确定。
郭大娘点点头:“是的,你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身上包着这襁褓,里面就带了这块玉。”
郭青抚摸着手中的玉,感受那冰凉的触感。玉在手掌上慢慢吸收了人的体温,变得暖了起来。
她的唇边勾起一抹忧伤:“十八年了,您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郭大娘答道:“我,我是怕你……”
郭青接过了她的话:“你怕我去寻找他们,是不是?”
郭大娘沉默不语,但避开了她的眼神,在凳子上缓缓坐下来。
郭青突然轻轻地笑了,她把手中的玉随手往床上一丢,走到郭大娘身边,蹲下来,把头枕在她的腿上,说:“我承认,我对我的亲生父母很好奇。十八年来,我一直在想,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故意把我丢掉,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无论是何种原因,他们都只是遥远又虚无缥缈的幻影啊。我没有见过他们,我也不关心他们。”
郭青抬起头,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郭大娘: “我虽然一直叫您大娘,但是在我的心里,您才是我真正的娘。”
郭大娘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已泛出泪光:“青儿……”她把郭青拥在了怀里。
两个人相拥无言。
过了半刻,郭青突然站起身来,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又重新绽放出笑容:“大娘,我不走了,我要好好照顾您。”
郭大娘一愣,道:“什么啊,我给你看这个东西,又不是要你留下来。”
郭青笑道:“我知道,大娘给我看这个,是想说,我的出身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不好。”她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大大咧咧开开心心的模样,说:“我郭青什么人啊,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一个平凡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生我材必有用,对吧!”
郭大娘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在我面前,还是不要硬撑了吧。”
郭青的笑容消失了。
郭大娘接着说:“你喜欢那个公子,是不是?”
郭青垂下了眼睛,沉默不语。
郭大娘叹了口气,拿起床上的玉佩,用襁褓的那块布包好了,放在郭青手边,说:“我出去买点黄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她便离开了。
郭青拿起那个布包,攥在手里,攥得很紧很紧。
沈傲风在西凉城守军的兵营里见到了高业将军。当他拿出腰牌,声明自己身份的时候,高业十分客气地引他上座,二人很随意地聊了起来。沈傲风知道,只要是在官场,父亲的名头,放在哪里都好使。只是他一边处处享受着这种特权,一边又时不时感到悲哀和不甘。如果有一天,他不必再以沈家子弟的身份处世,那大概才算是真正活出了自己吧。
就像那个丫头一样,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没有身世,也许就是最好的开始。
高业的话语将他从沉思中唤醒:“沈大人,您刚才说关外罗国的圣火教在城中有了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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