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风笑道:“无妨。”他用赞赏的眼神看向郭青,道:“没想到,还是你这鬼丫头办法多。”
岳凡也小声附和道:“青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沈傲风笑笑,又正色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混进这静宁城里去。”他看了看躺在地下的五具尸体,突然有了主意,便笑道:“看来我们要借一下他们的帮助了。”
静宁城东门,城门紧闭。大批穿着蓝色军服的罗国士兵站在城墙上,来来回回地巡逻,虎视眈眈地看着城下。
一个眼尖的士兵看见远处走来四个模糊的身影,赶紧通报军官,于是所有人严阵以待起来。等那四人走近了,士兵们才看清楚,来者穿着灰色长袍,带着草帽,黑布蒙面,原来是圣火教徒。
一个士官吩咐下属:“去把城门打开吧,要是怠慢了,这帮人可不是好惹的。”
城门开了,四个人快步走了进去。
城中士兵见他们进来了,便要上前排查。一个士官拦住他,小声说:“注意点,别惹怒他们。”那士兵点点头,便走上前来,象征性地上下摸了摸,便放他们走了。
四人正准备离开,突然有个军官叫住了他们:“等等!”他用充满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四人,疑惑道:“你们出去的时候,不是五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那四人僵住了,一动不动,空气陷入了焦灼。
那军官看他们不回答,便上前去,拍了拍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人,问道:“怎么不回答啊?我问你话呢!”
那位教徒回过头来,凶狠的眼神扫过军官,吓得他一激灵,气势立马去了三分。那教徒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右手做了一个在脖子上一抹的手势,然后缓缓放下,按住了自己腰上的大刀。
那军官立刻怕了,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人死了。您快走吧。”
那教徒翻了个白眼,带着其余三个人,扬长而去。
那四人不急不缓地朝着市区里走,听见后面几人的嘀咕声:“这帮人,语言不通,完全没法交流嘛!”
“就是,下次别再让我们遇到了,真晦气。”
四人仿佛听不懂般,继续向前走,转过了有一个转角,不见了。
在转角的胡同里,郭青摘下草帽,扯开蒙面的黑布,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好险!多亏张大哥你随机应变,救了大家。”
其余三人也扯下了身上的伪装。张浩天笑道:“别提了!我刚刚也吓出一身冷汗!”
岳凡一边脱下灰色长袍,一边问:“为什么这圣火教人讲着听不懂的语言,但是那些士兵说话却跟咱们一样呢?”
沈傲风解释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大竭之前的端朝,幅员辽阔,直至西北六省,常年浸润中原文化。然而到了端朝末期,最后一个皇帝昏庸无道,丢失大批领土,最后只剩下一省。到了我大竭朝,武皇帝雄才大略,又夺回二省,才有了今日的西北三省。但是此前被夺的国土,虽然依旧有中原人的后裔,却不得不屈于异族的统治之下。”
郭青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那些圣火教徒,想来都是异族人士,所以才说着听不懂的话。”
沈傲风点点头:“入教便要信教,中原人极少会愿意。”
张浩天这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还得穿着这身衣服,才能混过去呢?”
沈傲风笑道:“不然。之前是突破关口,自然很难。但此时我们已在敌人控制区,想要从一个控制区走到另一个控制区,却容易多了,只要假扮平民就行。”
郭青看着他们几个,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沈傲风不解:“你笑什么?”
郭青笑道:“你看看我们,哪里像平民了?”
沈傲风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其他人,不由得也笑了。这几人在沈家宅子的时候,置办了不少新衣。郭青等人虽出身贫苦,但生活几月,也逐渐习惯了锦衣玉食。不得不承认,这四个人在这残破的沦陷城中一站,确实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张浩天哈哈大笑:“看来,我们得找些穷人的衣服穿穿了。”
四人便小心翼翼地在街上走,时不时避着在城中巡逻的士兵,一边寻找买衣服的铺子。但此城刚刚沦陷,城中人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几个还在正常生活的人,更别提做生意的了。四人找不到衣服,只好躲进一个破落的四合院,坐在院中,苦思冥想,商量对策。
郭青觉得无聊,玩心又起来了,便进了里屋,四处翻看。这房子一看就是逃难人留下来的,几乎是凋敝残垣,屋内也几乎没什么像样家具,看起来原主贫穷得很。
其他三人正在商量着办法,却突然听见里屋发出了“哎哟”一声,随即是一声尖叫,然后郭青便跑了出来,脸色煞白。
沈傲风赶紧揽过她的肩,问道:“怎么了?”
郭青喘着气,面色仍然恐惧,吓得眼泪都出来了,道:“里面有死人!”
张浩天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战乱时分,有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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