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这个刘珍叽叽喳喳的说话,倒也不算无聊。
唯有郭晓萍,见他们拿东西出来吃也不招呼她,聊天也不带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但这出门在外的,大家又年纪相当,谁会惯着她呢。
火车一路晃悠悠的往前开着,车上的知青们一个个打着招呼,互相认识起来了,尤其是那些站着的,各个都活力十足。
大家都是年轻人,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一起闹腾起来时,就好像在办一场最热闹的晚会一般。
王思婉除了和刘珍说说话前,要么就是嘴边挂着淡笑,笑看着车厢里的热闹。
但她就算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这边上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就像是一副最好的画一般。
不知是谁提议唱歌,然后每个车厢都像是在比赛一般,开始唱起了歌,连旁边斯文的余学清,都没忍住红着脸唱了起来。
列车带着满车年轻人,带着满车的激情,渐渐驶向他们从未去过的地方。
秋水县很远,远到车上的人一茬一茬的下了,车厢里伶仃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他们才到。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王思婉的脸上也带了丝疲态,但她身姿挺秀,又比较纤细,这丝疲态让她看上去更是柳弱花娇。
郭晓萍没想到居然和对面那个女孩在同一站下车,见到对方依然漂亮整洁的样子,她心里暗哼一声。扭过头去跟另一个一块下车的女孩说话去了。
王思婉也不明白这姑娘怎么就对自己那么大敌意,但她不是很在意,跟那些帮她拿了东西的男知青倒了谢之后,便在余学清旁边,默默的观察着一块等的人。
因为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就在里面,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身材很高挑修长的姑娘。
她记得书里对女主角最开始的描述,就是编两个麻花辫,长得很高挑。
只确认了女主角是谁,她就不再看了。
每一片地方的知青,都有个领头人。
他们的领头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让大家叫他徐哥,长得一张方正脸,但是性格很好,在车上的时候,给王思婉打了好几次热水。
“来来来,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一会各大公社的人就来接你们了。”徐哥岣嵝着背,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他也有点顶不住。
这会还早,天都没亮。外面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还好车站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
他们现在在车站买票的大厅里,车站里的人还没上班,只有两个老人在打扫着卫生。说是说车站,其实非常的简陋,四面透风,这会正是风刮在身上刺刺的凉。把这些初到异地的城里知青都给吹成了鹌鹑,哆哆嗦嗦的跺着脚。
王思婉裹紧了身上的厚衣服,心里感慨,还是老人家有经验,要不是宋婶让自己多穿点,自己这会肯定得冻得不行。
她穿得多自然舒服,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很快就有人出声抱怨了,“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就是啊,太冷了,这不是还没到冬天吗?怎么冷成这样?”
“还好我穿得挺多的,我妈说秋水县这边是北方,是比南方要早些进入冬天的,所以特意让我穿的厚衣服。”
好在他们也没等多久,天麻麻亮的时候,远处就传来铃铛声。
李大柱是大义公社向阳生产队第六大队的队长,早在两个月前,他就到公社开了个会,说是每个小队都要接收三名城里来的知青,想到队里还有的五个老知青,他就一阵头疼。
这些城里来的娃,不会干农活不说,还一堆的事。放队里骂又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就像请回来的几个祖宗一样。
他心里抱怨归抱怨,却也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人反正是来了,那就必须得收着。
所以晚上就睡了四五个小时,凌晨天都没亮呢,他就揣上两个家里婆娘烙的大馍,赶上队里的驴车,叮叮当当的往公社上车站这来。
第六大队离得远,愣是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到车站。
“您好,同志,请问您是哪个大队的?”徐哥见有人来,打起精神上前招呼。
这后面冻得哆嗦的城里娃子们也来了精神,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牵着驴车的乡下人,见来人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穿着一条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头上戴了顶破得第露出毛絮来的毡帽,脸庞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
他这副样子,自然是让这些城里娃子看不起的。
好在李大柱也没往这边看,他就是来把分配到自己队里知青接回去,然后让这些知青老老实实的在队上干活就行。
“你好你好,我是大义公社第六大队的,我叫李大柱。”李大柱咧开嘴,他把绳子拴好,惹得老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徐哥是专门负责把知青送到的,这活干了好几年,迎来送往的见了不少人,一见李大柱这样子,就知道是个憨厚的人,能分到这个队里的知青,那是有福气,他也没什么架子,客客气气的说道:“李叔,真的是麻烦您大清早的过来。”
赶了几个小时的车,李大柱这会烟瘾犯了,他抽出别在后腰上的烟斗,“别说这些虚话,咱这都是为国家服务,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先看看,是哪些个孩子分到我队上,我得赶紧接上人赶回去,队里还有一堆活要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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