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白晓霜神情恭谨的开口说道。
中年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白晓霜,开口道:“找你来,是让你看点东西。”说着,他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转向白晓霜这边,示意她看屏幕。
白晓霜看向电脑屏幕,而后,瞬间变了脸色。屏幕里面正放映着一段影片,里面的人她无比熟悉,正是她自己。手里拿着美工刀,正在切割着威亚……
她花容失色,涂得鲜红的嘴唇颤抖着:“什么时候装的监控……”
中年男人淡淡说道:“一个月之前,我做的主,谁都没有告诉。”
白晓霜双膝一软瘫倒在地,面色煞白,冷汗都出来了。
中年男人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点燃了雪茄。在浓浓烟雾里,他慢慢说道:“你说如果我将这段影片交出去,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你的舞蹈事业会完蛋,你的名声会彻底毁掉,甚至你还可能会蹲大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来一圈浓浓的烟雾,笼罩在白晓霜周围,继续说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进了监狱,你知道,等着你的,会是什么吗?犯人们常年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正常的需求也只能憋着。就算都是女人,也可以将就一下。呵呵,到时候,怕是你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听着他的话,白晓霜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上下牙齿打着架,咯咯的响着。她忽然冷笑了一下,说道:“常胜利,你既然没有将这份影片交出去,想必,心里一定有了自己的打算。有什么条件,你只管说——”她极其娇媚的笑了起来,眼波撩人:“只要是我能给得起的,我都给。”
常胜利呵呵笑着,说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畅快。——现在,薛玉莲已经毁了。我们舞团去了一个当家花旦,可不能连小花旦都赔进去,不划算。”他蹲了下来,伸手掐住白晓霜尖尖的下颌,眼里露出志在必得的欲望:“做我的情/妇,我的条件就这么简单。”
白晓霜垂下眼皮,遮住了眼里的神色。默然良久,她开口道:“不能没有一个期限,我总不能将这一辈子都赔给你。”
常胜利闻言,稍稍思考了一下,道:“五年。”
雪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白晓霜说道:“三年。”
常胜利再次抽了一口雪茄,将口中的烟雾朝着白晓霜喷了过去,笑道:“好,三年就三年。”他将雪茄咬在嘴里,弯腰将白晓霜抱了起来,朝着沙发那边走去。白晓霜媚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将红唇凑了上去……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变淡,而后消失在了黑暗里。
原来,这就是当初事件被定为意外的真正原因。
怪不得,薛玉莲无法瞑目。化为冤魂游荡在世间,等待着报仇雪恨的那一日……
原本林绿以为应该完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已经呈现在她面前。但她没有想到,又一次,远方出现了一线光明,引诱着她前去观看。
还有什么事?林绿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那边走去。
这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熟悉的场景,医院的病房。
依旧是满屋的鲜花和果篮,薛玉莲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不言语也不动,双眼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的身上,昔日的活力和希望全部都消失了。
对于一个杰出的舞者来说,最残忍的事不是失去生命,而是失去舞蹈的能力。这,比杀了她还要令她感到痛苦。
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门被敲响了,外面响起了白晓霜的声音:“玉莲姐,我是晓霜,我可以进来吗?”
薛玉莲没有回答也没有动,白晓霜等了一会儿之后,自己推门进来了。她依旧穿着那身小香风的套裙,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白晓霜的脖颈处,隐约可见紫红的瘀痕。想来,是刚从人家的办公室里出来就来了医院,还真是心急得很。
她脸上带着微笑,眼里满是关怀,对躺在床上的薛玉莲说道:“我熬了一点儿鸡汤,给你补养一下身体。你瞧瞧你,瘦了这么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那上面还放着一大束雏菊,金黄夺目。白晓霜隐晦的瞥了一眼那束花,眼底深处,有藏得很好的阴暗和得色。
白晓霜倒出鸡汤来,对薛玉莲说道:“玉莲姐,多少喝一点,好吗?”
听了她的话,薛玉莲索性闭上了眼睛。
叹了一口气,白晓霜放下手里的碗,看着薛玉莲说道:“玉莲姐,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啊!……我给你讲讲今天的新鲜事吧,你听了,也许会高兴起来。人一高兴,胃口就开了……”
薛玉莲还是不说话,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像是一尊雕像。
白晓霜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的声音很是甜美,在空寂的房间里柔和的响着:“咱们排练了很久,很受欢迎的飞天舞,因为玉莲姐你的事停了好些天,观众不停的给舞团打电话,催促着再次上演。舞团的领导们商议了一下,让常夏演了主角。就在今天,飞天舞再一次上演了。我们原本以为观众会不买账,谁知道,演出完了,竟然大受欢迎,台下喊了好久的安可……常夏激动得啊,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失过。演出完毕之后,大家开了庆功宴,开了五支昂贵的进口红酒,常夏都喝醉了。……可惜少了玉莲姐你,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玉莲姐你别担心,虽然以后你不能跳舞了,但是,还可以去给大家编舞啊,你说是不是?虽然你不能跳舞了,但是你的粉丝们,是不会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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