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哲:“你看这些我一说你就懂,你老板可是自己把当年的内情摸索出来的。所以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他搞不定,反正最后搞定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么一说,许棉心里就更安心了:“你还没说孙司道怎么愿意透露贺彦因在哪里的。”
荣哲哼哼:“都说了是人性。他在意什么,你就承诺什么好处,他痛恨什么,你也抓着个点。给烈日下流汗的人递帽子,给冬天里没有衣服的人送暖炉。”
许棉恍然。
荣哲笑,这个时候便是精明的总裁老板样:“跟着江逸会学到很多东西的,你运气还真不错。”
许棉喜欢听这个话,很顺耳,但这句话没有说全。
她认真道:“江逸遇到我,他运气也很好啊。”
荣哲想了想,嗯了一声,承认道:“漂亮,年轻,聪明,会鉴定瓷器,能聊得来,有共同语言,还有房有车,确实他运气不错,至少比我好太多了。”
许棉仰头看天,伸了个懒腰,自信张扬的口气中略带几分嚣张:“不止这些哦。”
荣哲看过去:“哟,原来还是个宝藏女朋友。”
许棉哼哼。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霍江逸出来了,一个人来院子里找他们,贺彦因不在。
许棉和荣哲迎过去。
“怎么样?”
霍江逸伸手搂了下许棉的肩膀:“走吧,下山吧,边走边说。”
贺彦因是心动的,但当场拒绝了还俗下山的提议。
他说现在一切都好,他也不想再搀和拍卖行乃至古玩行业的浑水,一个赝品的赔偿虽然没有让他倾家荡产,但在两年前也狠狠敲打了他一下,金盆洗手不止是他,也是他家人的心愿,他现在只想在寺庙这一方小天地里赚点钱,周末下山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其他都不想了。
许棉问:“那心动的意思是?”
霍江逸喝了一口水:“意思是,有想法,心里会动摇,但不足以撼动现在的稳定生活。”
荣哲回程的路上继续当司机,边开车边道:“看来还得磨。”
霍江逸想了想:“可以从孙司道下手。”
许棉:“?”
霍江逸:“听今天贺彦因的话里的意思,两人应该有点亦师亦友还像父子的关系,孙司道年纪比他小一些,是他领着进了这个行业,可惜天性/爱走歪门邪道,忠正一个好好的拍卖行被他经营成了骗子公司。”
荣哲幽幽道:“那就告诉他,他不下山不还俗,孙司道就得继续歪门邪道回头住监狱去了。”
许棉:“可是又不是真的父子,孙司道就算真去住监狱,贺彦因如果说不在乎,也不会特意为了他下山吧。”
荣哲默了,霍江逸:“所以这个方法不怎么样,下等。”
荣哲:“那就想个中等的办法,你刚刚说他有老婆孩子?送房子你觉得怎么样?她老婆喜欢包吗?奢侈品包包挨个来一样。”
许棉:“当和尚和卖古董,应该是卖古董更赚钱吧,人家老婆两年前也支持他不继续干这行了,我觉得这种女人不会在意钱。”
霍江逸:“是这样。”
荣哲:“那这不行,那不行,你们谁给我想个上上等的办法搞定?”又叹气,“我是不是有病啊,放着自己手里的生意不管,跑过来给你们当司机,还操这门子不该自己操的心。”
许棉忽然问霍江逸:“他有孩子这事,是你听他亲口说的?”
霍江逸:“没有,他只说有家庭、妻子,但他既然说每周都下山回家,又是这个年纪,应该是有孩子。”
许棉:“不是应该,是肯定有!”
荣哲往后视镜里看她:“你怎么知道?”
许棉:“他走路的时候,鞋跟从僧衣下面露出来,我看到了,鞋帮背面有贴纸,那种小孩子的卡通贴纸。”
荣哲:“行啊,小棉棉,观察得够仔细。”
许棉睁大眼睛:“有孩子的话,那是不是容易多了。孩子喜欢什么,孩子需要什么,他们家最近有没有为孩子的事发愁?”
*
寺庙纪念品商店后的办公室。
贺彦因半个人坐进椅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两年,已经这么久了。
原来外面还有人记得他,原来孙司道那小子没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走正途,把公司败光了个精光。
仿佛两年来平静的生活随着这个叫江逸的男人的到来突然被扯开了一道口子,过往伴随着某些记忆直灌而入,扰乱这山林间寺庙中的普通生活,扰乱他两年来才慢慢沉淀下的平凡人生。
回去,继续开公司?
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可既然没有想过,那为什么叫江逸的男人提及的时候,他会那般心颤不止。
他慌什么?
忽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妻子的信息。
“那小学也太难进了吧,捧着钱过去人家都不多看一眼,囡囡明年九月就得上学去了,过了年再搞不定,那可怎么办呀!”
看到消息,贺彦因头疼不已地靠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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