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因朝他挑挑眉,邱经理把手里的图录递过去:“贺总你看看,惠民拍卖的图录做好了。”
贺彦因低头,他手里打样的图录上,云海国际四个字分外显眼。
他乐了一下:“公司名字终于换好了,过年之前我跑了那么多趟都没弄好,看来还是咱们许经理的卡好刷。”
刷卡这个“典故”是这么来的——
春节过后,贺彦因原本是准备有条不紊地把搬公司、招人、新公司软装、部门划分、公司进入正轨这些事给一一做好的。
按照他的预想,整个过程如果快,至少也需要一个月,如果慢,可能需要两个月以上。
然而许棉一来,先是找了三家装修公司一起负责新公司内装的事,三天搞定所有,又找了专门的公司设计规划,再三天搞定所有,接着花几天时间招人,还请来了原丹舟工作的邱经理,又从邱经理那里顺藤摸瓜招到了不少丹舟离职的刚好在找工作的老同事,七七八八再招一些行政、前台、人事,两周内,公司里外上下全部都齐了,连装饰用的发财树、鱼缸都摆在设计好的位置上。
贺彦因下巴砸在地上的时候,许棉许经理淡定地道:“无他,有卡。”
贺总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
就这样,云海国际以800码速度走上了正轨。
没多久,迎来了新公司第一场拍卖——
由区政府牵头的春季惠民文化月活动,共海城十四家拍卖公司报名参加,前后举办十六场拍卖,从巡展到拍卖、从开始到结束预计要进行一周,拍卖会的举办地点分别在文华书店、几家酒店的会议厅,类型为对普通公众开放的惠民性质文化消费季活动。
因为意在惠民普及,注定了要亲民、消费级别不能太高,因此各家公司拿出来的都是几百、几千、几万范畴预估价的拍品,极个别上六位数的,也不是真的做拍卖用,只用来“压轴”“镇场”。
云海这次的拍品也都在正常范围内,涵盖了现代艺术品、瓷器、玉器、钱币、文房四宝等杂项,几乎都是年后才接受委托的拍品。
而新公司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拿到委托、顺利开张参加这次的活动,一方面受益于公司起步迅速且正规,一方面则都是贺彦因的圈中人脉、以及邱经理在老客户群体中积攒的好名声。
如今参加惠民活动的拍品敲定,图录打样完毕,许棉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如今所得到的来自霍江逸的“物质和人脉”方面的支持——
新公司的是他弄的,卡是他的,贺彦因是他从庙里请下山的,连以邱经理为首的原丹舟的离职职员,都是他之前在霍家给她的提醒。
他人不在,却安排好了所有事。
散会后,许棉坐在办公桌后,打样的图录画册扔在一边,工作之余无意间想起她的“前老板”,下意识从包里把那张卡摸了出来。
她捏着卡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桌上的日历。
距离她上次去霍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她忙着公司的事,没有再去霍家,他们也一直没有见面。
幸而这次她心里有底,没有担心,更不会焦虑。
毕竟她现在一堆事,也没有闲暇去焦虑。
刚把卡塞回包里,敲门声响起。
她抬头,贺彦因和邱经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一个直奔沙发,一个走到她桌旁坐下。
许棉知道有事说,没吭声,桌对面的邱经理开口道:“白总还是拒绝合作。也已经不接我电话了。”
年后,许棉这边通过邱经理联系了白惜见多次,白惜见次次拒绝,并且直言自己麻烦事多,没有精力、也不想和他们云海合作。
如今再次拒绝,许棉也不意外。
她问邱经理:“什么麻烦事。”
邱经理叹气道:“还能什么,就他们家的兄妹之争。”
许棉:“她不是已经从丹舟出来了吗,怎么还没结束?”
邱经理:“公司是公司,公司结束了,还有家里呢,上面两个妯娌妈还在争公司之外的资产。”
霍江逸:“具体一点。”
邱经理想了想:“具体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听说似乎有个什么债务在拉扯,估计挺头疼的。”
一直没说话的贺彦因道:“既然白小姐因为家事分不出精力,那我们就再等等。”
邱经理说完该说的便离开了,贺彦因从沙发上抬起屁股,挪到了许棉对面。
许棉知道他也有话说,等着。
贺彦因:“我算知道了,江总属QQ的,想在线在线,想不在线就隐身,隐身也只对我们这些人隐身,对你这个老板娘就隐身对其可见。”
在云海,人人都以为贺彦因是大老板,只有贺彦因和许棉清楚,霍江逸才是。
然而真正的大老板年前还在,年后便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贺彦因当着这个名义上的老板,多少有点茫然。
他是真的想知道老板干什么去了,打听了多次,许棉却始终没说。
现在他也干脆不问了,只偶尔调侃两句。
许棉不以为意,随便他调侃,不过今天她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词儿回应这话,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这个形容还挺复古的,QQ,我上次用这款软件还是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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