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荣哲自己也郁闷。
他是分手之后才想起他们认识那么久,竟然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姐姐一直喊他小哲,他直接喊她姐姐。
荣哲解释完,疑惑:“怎么了?”
许棉听了非常无语,喷他:“你好歹问个姓氏啊。”
荣哲继续生无可恋:“都掰了,知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同,算了吧。”
算了?
什么算了!?
许棉瞪眼:“我问你,你姐姐是不是长卷发。”
荣哲一愣:“你怎么知道。”
许棉继续瞪眼:“个子很高,下巴尖尖的,长得很漂亮,皮肤也很白,高冷型美人的那种,对吗?”
荣哲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也终于反应过来:“你认识?”
许棉想起不久前在休息室里见到的冰山美人,又道:“还抽烟。”
荣哲震惊了:“你真认识!?”
许棉这下能百分百确定了。
白惜见!就是白惜见!
除夕夜前一天白惜见也在马场,搭讪荣哲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惜见!
许棉之前离开休息室时那没有抓住的灵感,终于彻底得到了印证。
她都不待荣哲消化,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男人身边,直接抬手,一把抓住了荣哲的衬衫后领,扯着他往花园的一个方向走。
荣哲莫名:“你干嘛?”
许棉真是服了荣哲,这能是他运气不好、跟钱犯冲、和爱情八字不合?
这根本就是他自己不会追女人不会谈恋爱吧?
不敢相信,追了那么久的女人,连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把名字告诉给人家,他怎么能这么蠢?
长裙坠地,她也不管裙子脏不脏了,直接扯着荣哲往花园后面绕过去,期间不忘提点:“你什么都别问,听我说。等会儿你别出声,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跟我走,跟着我的节奏走。”
又果敢不失霸气地说:“你要是认我这个闺蜜,相信我,就听我的。我给你保证,只要听我的,过了今天,你这辈子都不用再吃狗粮了。”
荣哲:“!!!”
*
许棉走后,白惜见又抽了一根烟。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她。
指尖的那一星烟火燃起又泯灭,她沉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连窗外花园的景致都平添了几分没落。
没烟的那只手上,手机屏幕亮起来,母亲半带着劝说半带着训斥的一段话一闪而过。
“惜惜,你就听妈的,妈不会害你的,只要你找个有钱的丈夫和婆家,我们母女俩下半辈子就有靠山了,以后不管是你哥还是谁,都不能像现在这样欺负我们了。你一定要听妈的。你如果不听妈的,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白惜见嘴里含着烟,低头扫了一眼,眸光里闪过自嘲和冷意。
听,她都听。
她怎么没听了。
让分手分手,让相亲相亲。
白惜见眼里卷过不耐,那些不耐在看到最后那句“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时,彻底酿成了疾风骤雨,她浑身凝结的寒意一层层堆积,连烟都不抽了,冷冷地将烟头拧灭在窗沿边。
可忽然的,一只脑袋从窗旁冒了出来。
白惜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许棉。
许棉歪着身体站在窗户外,只露出半个身体,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眨完眼睛,用火车车厢推销员的气质,含着激情四射的推销口吻,认真且郑重道:“白总,你既然失恋了,缺男人吧?”
白惜见浑身都是寒意,目光不冷,神情却淡,她一动不动地回视许棉,一副“我看你能耍个什么猴儿”的神情。
许棉继续刚刚的口吻:“我这里有个男人,除了比你小一点,要什么有什么,长得还帅。要不要?”
白惜见闻言无语地轻嗤,眸光深远沉着,回得话却染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无所谓:“要啊,怎么不要。你有,我就要。”
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最好是送外卖的,腿长的,嘴甜,会哄人开心。”
许棉一脸推销员和客户之间有来有往的正经:“巧了,我这里还真有一个。”
说着,胳膊用力,把手里拎着一直藏在墙后的男人拽了出来,往窗户前一送:“就他!荣氏出品,保证精品!”
一眼撞进荣哲视线中的白惜见:“……”
一眼撞进白惜见视线中的荣哲:“……”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这样。
许棉知道荣哲是谁,也知道白惜见是谁,更知道两人的关系,然而荣哲不知道站在窗户里的他家姐姐是谁,白惜见也不知道站在窗户外的小哲是谁,两人还都不解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相互震惊于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眼下这种场合。
可没等两人回神,许棉又抓着荣哲的领子把她拽了回来,同时伸手阖上了窗户。
那窗户为了配合整个花园和建筑的风格,是两道对开的小木窗,一合上,花园和休息室便彻底隔绝开,白惜见也和荣哲“天人永绝”。
荣哲面朝那色调深绿的木窗,久久没有回神,满脸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还是许棉推了他一把,示意某个方向:“你快进去,顺着走廊,休息室第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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