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空气中,甜的、暧昧的、浓烈的气息搅动翻涌,许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后背、肩侧、胸口都是湿热的。
一缕长发贴在胸前,发尾沿着肩带卡进了裙子抹胸的部位,霍江逸搂着人坐起来,嘴唇沿着那捋长发一路往下,停留在她胸口上,徘徊着。
如果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们都很清楚,所以霍江逸停下了。
他没有继续往下,只是扶着她的腰,让她在他身上坐稳,继续亲吻她的嘴唇。
许棉对此想当不满,掰回局势的手段相当简单粗暴,竟然伸手按着男人的脖子往自己胸口埋。
霍江逸哭笑不得,决定中场休息,给两人匀一匀气息。
可许棉压根没把中场休息安排在计划里。
开什么玩笑,这么关键的时刻还休息什么,当然是一鼓作气、势如破竹了。
可霍江逸毕竟是男人,男人思考一些问题是非常实际的。
先不说这车厢是不是有利两人的第一次,单就目前的局势来说,虽不妨碍谈情说爱,可在未来情势不算明晰的情况下,他暂时根本无法承诺什么。
拿什么保障许棉的未来?
或许还是太早了,还是得再等等。
霍江逸的思路很清晰,他今天本来也只是带她来看房子的,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等老大那块地拍完,拨云见日之后,很多事情都能明晰了,到那个时候——
许棉的声音带着不满:“你在想什么呢?”
霍江逸回神。
一番亲昵后,面前的女孩儿面色潮红,气息不稳,她颈间胸口粉粉的,还覆着一层薄汗,黑色的肩带也松了,一根松松地挂在肩膀上,一根完全垂落,露出光洁的、肤质白皙的肩膀。
霍江逸看得动情,倾身去吻:“没想什么。”他呢喃。
“胡说。”许棉掰他的头,让他正视自己,“你明明就有。”
刚刚还想压倒他,这会儿就顾不上了?霍江逸忍不住轻笑,认真地回道:“嗯,是想了点事。”
许棉觉得不可思议。有没有搞错,这么如花似玉的肉体摆在你面前,你还能想别的,是男人吗?是我男人吗?
霍江逸见她眼睛都气瞪了起来,连忙哄道:“我刚刚是在想,再过段时间,老大那块地就要拍了。”
许棉快哭了,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想要今天把他睡了,她满脑子都是睡觉睡觉睡觉,他却在想怎么帮霍江纵拍地,是人吗?!
心头的火“兹拉”一声灭得彻底,她冷了脸,坐起来,拉好肩带,决定也撤了。
气死了,气死了,不睡了,退货!
人却被霍江逸拉回来,按在怀里紧紧搂住。
许棉不高兴了,侧着身体扭着脖子不肯看他,哼道:“放开我。”
霍江逸亲她:“别生气,我本来也没准备做什么。”
你没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了啊!
你没准备好,躺着被我摸被我蹭被我勾引不就得了,谁需要你准备好呀。
许棉越想越气,气自己又没睡成男人,气霍江逸的不配合,气这趟又失败了,更气自己勾引个男人都勾引不好,简直是女人中的败类。
白瞎长这么好看!
许棉气死了,胸口都在起伏喘动,冷着脸,不肯被哄,也不打算被哄好,霍江逸只能耐心地解释,他是男人,他不止有对她的爱意,还有责任。
承担两人未来的责任,可以许诺她承诺她的责任,以及给她一个美好未来的责任。
既然要承担责任,有些事情就不能太急。
可许棉却觉得这种事,情到浓处便自然水到渠成,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也不用在意这么多吧。
再说了,拍地的事、霍家的事,她一直是知道的,她都没觉得怎么样,他何必顾虑那么多。
“不行,我今天必须睡了你。”
许棉一鼓作气,也不管什么摸啊蹭了的步骤了,直接上手去扒男人的衣服。
不管了,哪怕显得她像个色女也不管了,先睡为敬。
可霍江逸却牢牢地抓住了她两只手,不让她继续去扒,还认真地看着她:“再等等。”
她抬起视线,霍江逸的眸色极为沉静,像暮色中俯身在高处的一只狮子。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坚定。
他很认真地严肃地告诉她:“我虽然刚刚在酒宴上公开宣布了我们的关系,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暂时并不能保证、也不能许诺你一个远大前程和未来。”
许棉定定地看着他。
从他严肃的一番话语里领悟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未知太多。他承担了很多,想承担的更多,但也怕意外横生,无法承诺、无法肩负两人的未来。
所以在一些事情明朗之前,他没有碰她的打算。
这是什么封/建裹脚布思想?许棉纳闷了。
可这就是霍江逸,是她爱的男人,是爱她的男人,是云海的老板,霍家的二少爷,是被家族打压后为了事业还要一直蛰伏的男人,是明明可以甩手走人一了百了,却为了她,为了江纵哥的那块地,甘愿留下帮忙的男人。
他本身,就背负太多了。
许棉聚在心口的那团怒气,忽然就悄无声息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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